1. 诬陷
姜宝梨打开储物柜门,那条澄澈的星空之泪蓝钻石手链从抽屉里滑出来,掉在地上。
是乔沐恩半小时前声称被人偷窃的那一条。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姜宝梨偷窃手链的流言,迅速传遍了全学院。
这条星空之泪手链,是乔沐恩的父亲前不久送给她的十八岁成年礼物,在斯顿拍卖行以三千六百万成交价,引得港媒竞相报道,成为一时热闻。
如此贵重的物件儿被窃,罪名落实,恐怕姜宝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了。
好在,休顿学院顾及着沈毓楼的面子,还没有通知警署。
毕竟姜宝梨在沈家长大,哪怕只是沈家的资助生,但她跟在沈家少爷——沈毓楼身边八年之久…
谁都知道,沈毓楼有多疼他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
教务处一群老师,主任,董事….盘问了姜宝梨一上午,任她嘴皮子都解释干了,也没人相信她的清白。
教务主任一向擅长和稀泥——
“姜宝梨啊,女更衣室没有监控,我们虽然相信你的人品,但大庭广众之下,每个人都看到东西从你的橱柜里掉出来,事情很难说得清楚。”
“没关系,既然东西都已经找到了,我不想追究姜宝梨同学的责任了,请老师们不要再为难她。”失主乔沐恩看了眼姜宝梨,“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念之差,没必要惊动警署了。”
“那怎么行!”乔沐恩的闺蜜说道,“就算不报警,至少应该让她道个歉吧!”
“对!必须道歉!”
众人望向了角落的姜宝梨。
她孤零零站在门边,穿着和乔沐恩同样的小制服,学院风西装外套,内里是白衬衫。
浓稠的一把乌青发随意扎了个小丸子,发尾带了点俏皮的微卷。
从始至终,这都是一场单方面的审判,姜宝梨的解释没有人相信。
现在,就要强行摁头道歉了。
姜宝梨思忖着,究竟要不要息事宁人。
如此巨额的失窃案,惊动警署,就会惊动新闻媒体,沈家的面子挂不住。
道歉可以不用报警署,但等同于承认了偷窃的事实,她很有可能会被沈家扫地出门。
姜宝梨不想离开沈家,不想回到曾经那个贫穷罪恶的小渔村,不想被一群散发着腥臭味的老光棍儿整天觊觎着,一入夜便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不,绝对不能道歉!
“我没有偷窃!”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为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
“你还死鸭子嘴硬!东西就是从你橱柜里掉出来的,你怎么证明自己没偷?”
“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但是你们不信,那就只有让警探来调查了。”
姜宝梨咬死了坚决不道歉。
校方也不想报警,闹大了会影响校方声誉,也会影响乔家和沈家的关系。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教务主任为难地看向失主乔沐恩。
乔沐恩不想得罪沈毓楼,立刻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必惊动警署了。既然姜宝梨坚持没有偷窃,我也愿意相信她,可能这条手链是她捡的呢。行了,找回来就好,大家散了吧。”
在乔沐恩宽容的体谅之下,这件事总算有了个粗糙的台阶。
但同学们还是群情激愤——
“这年头,犯了错连道歉都不需要了吗?”
“沈大少爷那么宠她,要什么给什么,看她一身名牌,她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啊?”
“眼皮子浅呗。”
“她运气真是好,遇到乔沐恩这么善良的失主。要是换成别人…铁定让她吃牢饭了。”
……
姜宝梨听到这些话,血压都升高了。
她冷冷地看向周围人,心里很清楚,在这里,她得不到任何公正的对待。
“手链不是我偷的,我会证明这件事。”
说完,不等老师的同意,她大步子离开了教务处。
身后,同学们讥讽道——
“嚣张什么啊嚣张。”
“还不是仗着沈毓楼宠她。”
下午,辅导员找到了姜宝梨,说就算她不承认,但那么多同学看见了,犯了错没有惩罚,以后学校还怎么管理学生。
所以,如果她在处分下达之前,找不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辅导员让她做好被勒令退学的心理准备。
毕竟,休顿学院是港市第一大贵族学院——无数企业家、知名政客和世界级艺术家的摇篮。
这样的顶级学府,绝对不会容许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
姜宝梨总感觉不对劲。
这件事恰好就发生在沈毓楼出国期间,且学校知道她和沈毓楼的关系,仍旧不愿意深入调查真相,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处分”了她。
这件事必定有背后推手,无所不用其极地诬陷她,想把她赶走。
任人宰割可不是她的性格。
虽然自证清白很难,但姜宝梨总要试试看。
……
刚走出办公室,姜宝梨便遇到了沈真真——
沈毓楼的亲生妹妹,一个从姜宝梨踏进沈家大门开始,便锲而不舍地讨厌她的无脑大小姐。
“姜宝梨,你这下彻底完蛋了!”
“多谢提醒。”
她的平静反应,让沈真真有点失望,因为她期待看到的是姜宝梨惊慌失措,大哭大闹,甚至精神失常的场面。
她竟然如此淡定?
沈真真忍不住提醒她:“我哥去华盛顿参加金融峰会了,短时间不会回来,偷东西这么严重的事情,我爸绝对不会容忍!他一定会把你这个捞女扫地出门!”
“今天晚上,你就会被家法伺候,狠揍一顿,然后拿着你的行李箱滚蛋。哦不,你的一切都是沈家给的,你什么都带不走!”
其实,姜宝梨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沈家和乔家的经济实力不相上下,都是港城老牌的财阀世家了,但两家的女儿,性格气质截然不同。
一个温柔娴静,一个恶毒女配。
这么些年,姜宝梨寄人篱下,时时刻刻需要动用智力脑力去应对这些人。
所以她知道,对待沈真真,硬碰硬,必然激起千层浪花,只要四两拨千斤地无视她,便好了。
她开启了耳边屏蔽模式,在崇明楼大厅追上了乔沐恩——
“沐恩,谢谢了,如果不是你如此大度,我可能已经被抓进警署了。”
沈真真看她这一秒变脸的速度,都惊了。
刚刚她还如同窦娥冤一般,一口咬定了没偷东西、要证明清白。
这会儿,对失主乔沐恩却像救命恩人般…川剧变脸也没她这么快吧!
乔沐恩一向乐于笑纳别人的感恩戴德。
“没关系。”她微笑着说,“事情过了就算了,当它没有发生吧。”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只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星空之泪丢失的?”
“你不要明知故问了!”跟过来的沈真真放大了嗓门,嚷嚷道,“就是你偷走了沐恩的手链,还问人家怎么丢的,还想狡辩是吗!”
“我什么都没说。”
姜宝梨望向了乔沐恩,乔沐恩说:“因为是舞蹈课,我将手链摘下来放进了衣兜里,后来回教室,它就已经不见了。”
“有没有可能…是它掉出来被人捡到了?”
乔沐恩看向姜宝梨:“我也跟老师们解释过了,就算被你捡到,不想归还,也没关系,我不追究这件事。”
捡到东西不归还,和偷窃,是两码事。
但姜宝梨一样都没做!
沈真真尖锐的嗓音继续嚷嚷:“你不要混淆概念!沐恩丢了的手链在你柜子里被发现,这不是偷是什么!现在没人能说得清楚到底是偷是捡,如果你不服学校的处理结果,就只能去警署!让探长调查真相了!”
姜宝梨不相信警署,她只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件事必定有人陷害她,而陷害她的人,一定…比她有钱。
她望向乔沐恩:“沐恩,从你将手链放进衣兜里,到发现丢失期间,你去过什么地方?”
“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乔沐恩回想着,“舞蹈教室,还有美心糖水店。”
“我知道了,谢谢沐恩!”
姜宝梨匆匆离开,单薄瘦削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身边有女生龃龉道:“沐恩,她偷了你的珠宝,你怎么还跟她说这么多啊?”
乔沐恩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细细的宝蓝色钻石项链:“我不想计较这件事了,她也怪可怜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只希望她诚心改过吧。”
“底层人,就免不了手脚不干净。真想不通,沈毓楼那样的人,怎么会把她留在身边。”
乔沐恩抿了抿唇:“对她再好,沈毓楼也不可能娶她。”
“说的也是,山鸡怎么都变不了凤凰。”
……
傍晚,姜宝梨准时准点地上完了休顿艺术学院最后一堂芭蕾舞课,去储物室换下了紧身的芭蕾舞服。
无视了周围同学意味深长的目光和小声龃龉。
居然还来上课?
名誉尽毁、等待处分期间,她没有以泪洗面,没有寻死觅活,反而让吃瓜的好事之徒感觉无聊起来了。
对于姜宝梨来说,休顿艺术院——全港乃至全世界排名靠前的殿堂级艺术院,一节课的学费是普通工薪家庭几个月都赚不到的。
缺什么,都不能缺课。
在休顿学院,所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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