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闫衡三两步跨进大堂,一进来便看见邹楠单薄的背影,跪在地上摇摇欲坠,转过来一看,面上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心疼得不得了,也不向张备之行礼,一把将邹楠抱在怀里,眸底的怒火早已遮掩不住,想把这“明镜高悬”给砸了!
奈何邹楠仅仅握住闫衡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堂前众人知道他是个傻子,见他这么无礼也没跟他计较。不等其他人开口,石华茂说:“大人,这傻子与邹楠是一伙的,他平日里帮着邹楠与我作对,今日肯定早与邹楠串通好了!”
张备之脸色晦暗不明,闫衡是个傻子,对他无礼也就罢了,可这石华茂头脑健全,却几次三番无视公堂威严,不将他这个知县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心中便有了决断。
石华茂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嚷嚷传来的证人着对他不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其他证人也到了,是林二和一个被邹楠指挥在脚手架上干活的匠人。
二人齐声道:“见过大人。”
石华茂嘴巴张了张,没来由地心慌起来。
张备之:“今日之事,你二人如实说来。”
那匠人道:“回大人的话,邹楠身量娇小,很少干重活,想是今日劳累过度,不慎被木块所砸,致使邹楠倒地,伤了胳膊。小人是听见邹楠的叫喊声才注意到石华茂不知何时到了我们这边。”
言下之意,石华茂不该出现在那里。
张备之:“听说石华茂经常刁难邹楠,此时可当真?林二,你是石华茂带进来的,你来答。”
石华茂期盼地看着林二,林二:“回大人的话,小人不敢撒谎,二人确有摩擦。”
毕竟共事多年,林二平日里随看不惯石华茂为难邹楠,生死关头还是想拉兄弟一把,没再往下说。
闫衡撒开邹楠,站起身,指着石华茂的鼻子,跟张备之告状:“大人,此人经常无故骂我,还骂阿楠,阿楠不让我与他计较,可是他今日对阿楠动手,石华茂是场上的老大,阿楠只说什么息事宁人,叫我不要招惹他——”
邹楠“适时”地扯住闫衡的袖子,不让他再往下说。
自古以来,这些当官的个个眼高于顶,哪里能容得下旁人觊觎他的地位呢?
邹楠惊慌的神色不似作假,说:“大人,这傻子胡说八道,您别多想,自始至终,小人始终以大人马首是瞻,绝不曾作他想。”
石华茂白着脸无礼地解释着:“你胡说,我何时说过我是老大,你血口喷人!是你!”石华茂转而指向邹楠:“是你教他的!是你教他这么说的!”
上工第一日,关成材便说过这里唯一的领头人,唯一的主子是知县大人张备之,石华茂再蠢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可是话是从一个傻子嘴里说出来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事情刚发生,石华茂就嚷嚷着要见官,邹楠哪来的时间去教一个傻子说三道四?
众人看石华茂的目光仿佛再看一个死人,林二也不敢多辩解一句,此时再看邹楠,便也不再有那种盲目的崇拜了,此人心机深沉,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这种人太过危险,终究还是要远离,奈何石华茂就是不懂这样的道理。
林二缓缓闭上双眼,邹楠不饶他,今日任谁在这里都无能为力了。
张备之揉了揉后颈,明明是为抓贼,却被迫听了一场闹剧,张备之顿觉头疼。
“石华茂多次寻衅滋事,今日更是蓄意伤人,致使邹楠受伤,耽误建塔进度,实在可恶。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不再录用!”
“邹楠,女扮男装,虽说事出有因,依然有诓骗官员之嫌,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石华茂面色惨白被两个彪形大汉拖出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他拼死也忍不住的叫喊,林二听不得,不忍心地偏过头去。
邹楠跪在原地,磕头:“谢大人——”
“大人,不能打她!我替她挨打!大人!”闫衡情急之下也跪在地上,不住朝他磕头:“大人,我替她挨打!”
邹楠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闫衡,不明白闫衡为何要替他受这几板子,又不至于要命,最多就是几天下不了床。对比石华茂的五十大板,她已经很满意了,这傻子还要如何。
张备之眯着眸子看向闫衡,心下生出几分怀疑,这人刚上公堂时看他那一眼,他还没忘呢,这又紧赶慢赶着要挨打,他真是傻子?
“你要替她挨打,为什么?”
闫衡不说话了,他明白,言多必失,不如保持沉默。
“你要替她挨打,那便要挨十大板。”
闫衡低着头不出声,他能看到走哪冲着他直摇头。
两旁衙役心领神会将闫衡拖出去,邹楠跪在地上,听着外边原本单个单个的打板子声变成双重奏,咬了咬下唇。
“大人,我一定想办法,尽快将七星宝塔完工,请大人饶了今日之罪,不要再打了!”邹楠磕了两个响头。
张备之眯着眼,想听听这傻子的喊叫,却发现这他竟这么能忍,一声不吭。石华茂也没声,估计早已晕过去了。
大约打了八、九下,张备之才抬手叫停,“别忘了你的承诺。”
邹楠赶紧起身,跪得太久已经站不稳了,顾不得手臂上的伤,踉跄着去看闫衡。
闫二少自小挨的板子多了,自然不怕打,他是真怕今日这板子落在邹楠身上。不过挨了几下板子,便能看见邹楠为他流露出这种担忧焦急的神色,闫衡恨不得给自己多来几下清醒清醒,免得陷进去。
其他证人们已经回去了,邹楠扶着闫衡在后面慢慢走。
其实闫衡身强体壮,又是从小被打大的,打这么几下根本不至于走不了路,但出于某种私心,闫衡假装走不了路,邹楠自觉成为他的人形拐杖。
闫衡哪里舍得将全身重量压在邹楠身上,不过浅浅靠一靠便心满意足了。
闫衡为他挨打,邹楠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酸酸涩涩,不知是愧疚还是什么。
“你何必呢,本来五板子便能解决的事,你非要横插一脚,白白遭罪。”邹楠今日流了太多泪,此时说话带着鼻音,似有些嗔怪的意思,听得闫衡心里软软的,觉得可爱极了。
闫衡揉揉挨打的屁股,说:“哪里舍得让你一个女孩子挨打,一下也不行啊!我皮糙肉厚的没关系。若说狠,谁比得上你。”闫衡说着瞧了瞧重新被包扎胳膊,心疼得不知不觉放软了声音:“疼不疼?”
邹楠无所谓道:“我自己下手有分寸,不必担心。”
邹楠无比庆幸于敏感的性格,让她在落地的第一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也感谢闫衡速度够快。
“话说回来,还要多感谢你第一时间出现,将我......抱回去,这才有足够的时间伪造伤口。没想到那个石华茂心思竟如此细腻,还真是小看他了。”说到抱回去,邹楠有些不自然,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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