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6
赵纬明说让路青槐继续留下来跟进,线上的离职流程很快就从总监那退回。给她灌输价值赋能论的人事第二天若无其事地给她打招呼,夸她最近的穿搭很好看,仿佛先前那波操作凭空消失了一样。
M姐午饭时间凑过来,顺手拿了瓶酸奶给路青槐。
“你和赵总谈完条件了?这次应该是真不用走了吧。”
公司的餐标向来丰富,冷盘、热菜都是自助,还有蓝莓、牛油果、猕猴桃之类的水果供应,对于在大城市打拼的人来说,的确省下一笔不少的外卖费用。
是以青川才这样肆无忌惮,总之应了那句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反正投简历的研究生、本科生,一抓一大把。
在京北这样的地方,遍地都是金子。
路青槐将分好的牛油果递过去,“赵总派了一个实习给我带,说是正好借用耀华项目练手。”
这下换M姐沉默了,直言道:“这不明摆着等项目完成后,把你踢出局吗?”
“带实习生可不是什么好事,将来要是出了什么错,锅全往你这推。”
类似的事M姐见得不少,她能顺利留在青川这么多年不被动刀子,算是从背刺中杀出重围。即便像她这样经验丰富的电气工程师,在公司还是如履薄冰。
她是真心欣赏路青槐的工作能力,喜欢她不急不缓的温婉个性,可她不是管理层,对此无能为力。
“你跟启创对接的时候,多表现一下,他们那边业务线多,没准留个好印象,后面还能内推个不错的岗位。”
路青槐前两天的确被拉进了一个群,本以为谢妄檐会派专员和她对接,后来发现是他本人亲自操刀。
她们这几天的联系明显增多,只不过都是围绕工作。
不掺杂任何别的情感。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能够拉进和他的距离,又不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我应该不会考虑进启创。”
路青槐没有细说,M姐也聪明地没追问,话题聊着,落回了感情的事上。
M姐细数完公司的帅哥,说现在小年轻身上都少了一股成熟男人的稳重,“说起来,还得是启创的总裁,长相、气质、谈吐样样都好,就是不知道这种高岭之花,最后会花落谁家。”
听到谢妄檐的名字,路青槐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M姐大胆猜测:“门当户对,各方面都好的清冷解语花。”
正巧说完这几个形容词,路青槐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到M姐笑吟吟道:“我看昭昭你就很合适,你们俩颜值怎么看都般配。”
被随口的玩笑话说中心事,路青槐耳根隐隐发烫。
青川科技不做人,路青槐却不能真的撂挑子,更何况实习生没有错,下午的时候,她耐着性子教了实习生怎么做热模拟。热模拟最难的不是软件,而是判断和预测参数的正确性。但凡好点的电脑,都能跑出结果,但能不能起到实际的参考作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了路滟雪的电话,嗓音听起来分外急促。
遮住手机听筒,从实验室里出去,在走廊上,嘈杂的声响低下去大半。
“昭昭,你下午能请假吗?”
路青槐在青川总共呆了两年半,每年加班换来的调休假几乎一次也没用过,她微顿,“应该可以。”
“谢老爷子昨晚关窗户的时候,绊摔倒了。早上佣人才发现,带他去医院抢救,肋骨多处骨折,刺穿了肺部,情况很危急,病危通知书刚刚才下,恐怕凶多吉少。”路滟雪言简意赅道。
老年人身上基础病多,最忌讳的就是摔倒。
路青槐大学的时候住的是混合寝室,每天听隔壁床的医学生室友科普各种知识,明白其严重性。
虽说总共只和谢老爷子见过一面,他对她的好,路青槐心怀感激,她当机立断地做下决定,“滟雪姐,地址发我,我马上打车过来。”
实验室还有另外几个测试工程师在盯数据,路青槐把实习生交过去后,匆忙打了辆车赶往军区医院。
她前脚刚提完请假申请下楼,组长就发来消息。
[贺昭,今天下午孙董要来公司,你这个节骨眼上请假,让我和赵总怎么解释?]
下面一条,是M姐的。
[赵总听说你请假,发了好一通脾气。啧,平时没见着关注咱们小喽啰,这会杀鸡儆猴拿你开刀呢]
事出有因,的确急促,路青槐给直系领导知会过。
但公司要是不认可,芝麻大的小事都能被挑出毛病。她算是看穿这种规则。
路青槐给M姐发完消息,便摁灭了手机,没管组长的pua式轰炸。当然,她不会就此内耗。
到了军区医院,有佩戴着军衔的中年男人蓦然倾身上前,自前方的一辆SUV里接到身高腿长的男人,两人面色冷峻,互相点头问了好。
下车的男人转身的间隙,余光瞥见路青槐,有些意外,“昭昭。”
路青槐这才认出来是谢妄檐,往前并作几步跟上去,礼貌地唤了声:“谢先生。”
谢妄檐这会没有心思寒暄,俊朗眉眼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颔首后,三人边走边给她介绍,“这是老爷子以前的部下,你跟着我唤他尚叔就好。”
简单寒暄过后,众人抵达急救室门外,谢家一大家子人,除了那天没来的二哥,其他全到了。路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单独搬过来的轮椅上,表情凝重。
“三哥,你和昭昭一起来的?”路滟雪示意他们先坐,跟旁边的尚叔问了声好。
谢妄檐:“在医院门口碰到的。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抢救了一个小时了。”
说话的中年妇人是赵月,谢妄檐的母亲,那天家宴她们夫妇没出席。路青槐是根据面孔推测出来的,毕竟她同谢妄檐有着相似度高达百分八十的桃花眼。
她掩面哭泣,眸子里蕴着化不开的稠浓忧虑。
谢妄檐宽慰道:“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耐心等吧。”
“只能寄希望于此了。”大伯母叹气,“亦宵傍晚六点才能落地,我早说让他这几年别老往外跑,父母在不远游,他总是不听……”
“嫂子。”搂住赵月的男人打断,“别说这些丧气话。”
谢家长辈自带不怒而威的气势,急诊手术室门外,顿时陷入死水泥潭一般的安静。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
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好几个小时。总之难熬。
谢妄檐见路青槐站在原处,才想起来,现场所在的人中,唯独他的父母没见过她。这种紧张的时候,没人从中引荐介绍,她作为被路家认领回来不久的晚辈,肯定倍感手足无措,隐有被排斥在外的不安感。
“爸,妈,这是路叔叔遗落在外的女儿,昭昭。”谢妄檐回过头,视线平静地落向她。
赵月还在用丈夫递来的软帕巾擦眼泪,闻言,轻声道:“青槐都长这么大了?”
“伯母,谢叔。”路青槐为了区分她们和大伯母一家,改了下称呼的变化。
“好孩子,你在外面受苦了。前段时间我感染了流感,你谢叔一直照顾我,怕传染给两位老爷子,所以没能来参加家宴。”赵月握着路青槐的手解释。
“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玩。”
路青槐之前只听说赵月夫妇性子冷清,极少参与社交场合,以为会很难相处,没想到初次见面,反而倍感亲切。
“谢谢伯母,您养好身体,不着急。”
没人告诉她的是,当初她母亲和赵月关系亲近,两家人时有走动,自然熟悉。
赵月看向路青槐,仿佛依稀瞧见昔日故友,内心感慨万千。
对儿子道:“妄檐,你跟昭昭的公司相隔那么近,怎么没想着顺道接她一起?”
路青槐连忙摆手,“我和三哥相隔了两个街区,大家都着急赶着过来,不方便。”
谢妄檐从善如流道:“是我的错。下次会顺路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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