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厉鬼悬梁
偌大宅邸,一时也很难清扫出来。
情况还没摸清,也不知是否有危险存在。探查之事不适宜晚上干,明天再说也是个好习惯。
“我收拾出了几间房,今晚,小衣打算睡哪里?”
裴怀钧将帐子放下来,将腰间系着的环佩解下,笑着问道。
这座宅邸的房间,有几间看着就不正常的。
有的窗户封死,门上用朱砂写着各种鬼画符文。
提灯一照,屋里漆黑阴森,似乎能吸收光源。
有的摆放着许多红漆家具,有梳妆台、镜子、妆奁等用具,像是女子的闺房。
却是满目红艳艳,反而渗人。
裴怀钧整理出来的这间,不是过去那些主人的卧房,而是空置的客房。
也是衣绛雪飞了一圈,觉得奇怪痕迹最少的。
“你不怕吗?”衣绛雪问。
换来回视,裴怀钧淡然一笑:“怕?当然不怕……”
他还没说完,就听衣绛雪道:“你要是怕,我今晚就陪你睡觉。”
裴怀钧迅速回答:“我可以怕。”
衣绛雪眨了眨眼:“……可以怕?”
裴怀钧自知失言,轻咳一声,仓促找补:“怕的,怕的,这毕竟是传闻中闹鬼的宅子,万一我不小心死掉了,岂不是这座宅子里又多了一只鬼?”
衣绛雪蹙眉,拽过他的袖子,“你不能死,也不会死。万一你死了,谁给我烧香上供呢?”
他好不容易有了灵位。
虽然只有一个人供奉他,给他香火。
但有就是有,他现在已经不是孤魂野鬼了。
但他是很容易满足的鬼,只要能不饿肚子,能自由自在的闲逛,这样就挺好啦。
裴怀钧定定看他片刻,似乎决定了什么,“小衣若是想要香火,想要很多人供奉你、记住你的名字,我……”
衣绛雪打断他的话:“不需要。”
裴怀钧:“……”
“那些人的供奉香火,都是要回报的。”衣绛雪看着迷迷糊糊,实则有着一颗玲珑心。
衣绛雪蹙眉:“正如他们供奉东君,虽然东君有些奇怪的规矩,但也真的会庇佑他们,他们才会信奉神仙。”
裴怀钧也似有所感,半是自嘲,半是叹息:“是啊,天裂高悬,危在旦夕。灵均界当然不养闲神。”
“我做不到,所以我不需要那么多信众。”
衣绛雪看向他还抱着的灵位,垂眸说:“我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不求回报地供奉我。”
裴怀钧一顿。
“你供奉我,我欠你一次。你要向我换取什么吗?”
衣绛雪问他时,也在郑重其事地打量他。
青衫书生的容貌清隽,眉眼常含笑意,举手投足,皆蕴百态温柔。
他还通身紫气,不同凡响。
天命紫气择人,多半是世间风流人物。
即使他现在是布衣白身,但衣绛雪认为,此次春闱是个机遇,他最终会成为人上人。
但此时,这书生确实是和厉鬼厮混一处了。鬼怪之事,不沾还好,一旦沾身,怕是这辈子很难走脱。
衣绛雪给了他一个提要求的机会。
他或许以为,书生会借机提一些涉及灵异神怪的要求,或者是干脆要求自己放走他。
没想到,裴怀钧却把手置于唇边,轻笑:“想要小衣一个微笑。”
衣绛雪茫然地睁大眼睛:“就这样?”
“就这样。”
裴怀钧反而笑道:“小衣这样如临大敌做什么?我只不过花了些盘缠,给小衣刻了尊灵位、供了些糕点而已,都是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以此,换美人展颜,够么?”
“……够的。”
裴怀钧看着衣绛雪正在试图纠结地调试表情。
可衣绛雪向来无甚表情,此时懵懵的,竟然一时忘了怎么正常地笑。
裴怀钧看他一会挑起眉梢,一会抽动嘴角,漂亮精致的五官有些不协,竟透出几分笨拙滑稽。
他笑的揉起腹部,“不、不急,小衣,先欠着就好。”
衣绛雪僵着脸,害羞的变成雾:“……不许笑!”
“不笑,不笑,在下受过专业的训练……噗。”
此事总算揭过,衣绛雪也打算今晚和他一起睡在这间客房里,免得发生什么怪异之事。
厉鬼既可以索命,还能镇宅,很好用。
裴怀钧考虑到小衣睡的舒服,又给床铺塞了个枕头,还把被褥铺的软软的。
他正忙前忙后,却见衣绛雪拿着一根白绫,往房梁上一抛,就挂在了上面。
“小衣,你在做什么?”裴怀钧一仰头,也被他的操作搞的呆住了。
“睡觉啊。”衣绛雪理所当然。
他试了试韧性,很好,再把白绫挂在纤细的脖子上。
“因为我睡着,可能会飘来飘去,拴着就不会飘啦。”
衣绛雪露出一副“看,我机智吧”的表情。
“……而且,要是我真的睡着了,可能会无意识地梦游啃你。你太香了,忍不住的。”
“万一我把你误杀了,就拼不回来了。所以今晚我就吊着睡,万一有什么东西来了,看到一只鬼吊在你床头,也会吓跑的。”
“这样最安全了。”
他试了试白绫的韧劲,看上去很满意这张床:“不过,可能我睡着了,会有点喜欢晃……”
裴怀钧按着胸膛:“……小衣原来是在关心我。”
忽然被撩的心跳加速呢。
待到他宽衣解带,放下帐子,翻身睡到床上时。
他看着帐子上的幽暗鬼影,才突然明白,衣绛雪所说的“可能有点晃”是什么意思。
灯灭了,房间黑漆漆的,唯有一丝血红月光照进窗棂。
披头散发的红衣厉鬼吊在他床头。
一根白绫森森,双袖和衣摆垂落,鬼影倒映在床帐上。
明明没有风,厉鬼的影子却像钟摆,在晃动。
从左,到右;再摆回来。
荡起的红衣厉鬼之影,凶戾程度堪称绝望,足够把整座鬼宅里的鬼吓到不敢来打扰。
裴怀钧宽衣解带,默默躺下:“……”
诡异的安全感增加了。
或许凡人见到这惊悚可怕的一幕,都会被吓到两眼翻白,涕泗横流,背过气去。
但裴怀钧不是常人。
书生翻过身,正对着床帐上的鬼影。
一帘之隔,他难得尽情地打量着他的家养厉鬼。
他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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