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往事 翌日,
翌日,
云雾散尽,晨日当空,
层层纱帐中传来细呐如蚊的声音,
“顾晗,什么时辰了?”
顾晗本安静地候在纱帐后,此刻闻言上前低声说:
“大小姐,刚刚卯时三刻,可要再睡一会儿?”
顾春迟轻轻拉开帘帐,撑坐起来,
“不用了,还是洗漱吧。”
顾晗一如往日,将纱帐挽起来,低身上前。
忽而却听一清脆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春迟醒了?”
原是沈迎。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顾春迟的床边,另两人却是熟视无睹,俨然一副早早习惯的样子。
“春迟,你说的果然没错,南宜公主果然派人送来了拜帖。”
沈迎坐定之后一副慵懒的样子,伸了伸懒腰。
“你若是没睡好,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顾春迟看她有些困倦的模样,好奇问道。
沈迎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无妨无妨。”
见她这般,顾春迟无奈,也不强求,索性随她去。
*
“郡主,到了。”
公主府门前候着的仆人闻声上前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
顾晗上前伸手去扶从马车上缓缓而下的顾春迟。
她在顾晗的搀扶下行至公主府内,沈迎紧随其后,俨然一副护卫的模样。
在刚刚踏入公主府的那一刻,入目的背影与记忆中似曾相识的某个身影重叠,
那人转身,仍然笑着唤她:
“小春迟……”
顾春迟闻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小春迟,
这个称呼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唤她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十年前吧,时间过去的太久,已经是恍若隔世,记不大清了。
萧南言见她怔愣,话里皆是担忧和挂念:
“春迟……”
顾春迟还未开口,便知道自己的声音极具嘶哑,
她轻轻咳了一声,努力掩饰自己声音的不对劲,
微微行礼,低声道:
“臣女见过南宜公主。”
听到她这般客气又生疏地唤自己南宜公主,萧南言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怨言,
侧脸轻轻拭去眼尾的泪,低头叹息: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还怨我的。”
顾春迟垂眸,苦涩地摇了摇头:
“臣女不敢。”
萧南言低头,调整自己的情绪,带着她来到内堂,命府上侍女安排坐席,
轻声道:
“春迟,坐吧。”
十年未见,相对而坐,却是无言。
片刻后,萧南言打破了沉默,忧心关切道:
“春迟,你来的京都的这些日子可还适应?”
“我先前忙着府内事务,还未去看你,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顾春迟轻轻摇了摇头,
“公主事务繁忙,臣女晓得,并不敢怨恨殿下。”
萧南言苦笑地摇了摇头,
“你从前都是唤我南言姐姐的,怎的如今反而客气地唤我公主?”
顾春迟眉头轻蹙,半晌才开口解释:
“幼时不懂事,还望殿下莫怪。”
见她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萧南言却只觉得世事变幻莫测,从前藏不住情绪的小姑娘,这也能这般冷静沉着,
她叹了一口气,却又提起自己那远嫁草原的长姐,
“长姐和亲前写了封信,想要寄去北境给你,却被父皇拦下,她无奈,只得把信给我,叮嘱我若是遇到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说罢,她又让侍女将那个匣子拿来,递给顾春迟,
“虽说已经过了十年,可我重金求聘,信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顾春迟接过那匣子,眸光低垂,
这是她等了十年的信,
“多谢殿下。”
过了片刻,萧南言斟酌一二才开口:
“春迟,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春迟抬首,见她眼中的慎重和悲伤,摆了摆手,示意顾晗和沈迎回避,
萧南言同样让府内的侍女回避,
侍女躬身退下后贴心地把门合上。
整间屋子只有她们两人。
*
沈迎和顾晗坐在公主府院中的凉亭上,
无所事事。
“唉,好生无聊啊。”
说着,她又开始打量着公主府的陈设,
亭台楼阁,假山清泉,
止不住地感慨道:
“不愧是公主,府上果真奢华。”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才被由内打开,
沈迎回头,却见顾春迟眸中带有少许笑意,心下知晓,她们聊的不错。
恰在这时,
一位五六岁的女童欢笑着扑进萧南言的怀中,
她这动作太快了,萧南言还没来得及反应,怀中便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那娃娃嬉笑着,扬起小脸甜甜地唤:
“阿娘,今日你答应过我的,说会陪我放纸鸢。”
说着,那小姑娘便拉起萧南言的衣袖,催促着,
“阿娘,陪我放纸鸢嘛……”
“她生性调皮,还望春迟见谅。”
萧南言不好意思地冲顾春迟笑了笑,然后半蹲下来,向那小姑娘解释道:
“清凝听话,阿娘这里有客人,待阿娘空闲之后定然陪你放纸鸢好吗?”
那小姑娘闻言,这才侧过身子,看了看顾春迟,
她定定地看了顾春迟许久,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顾春迟的腿,
仰头夸她:
“这位姐姐好生漂亮。”
萧南言欲哭无泪,自家女儿这花痴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呀。
她上前将女儿拉开,解释道:
“她不是姐姐,她是阿娘的妹妹,你该叫什么呀?”
那小姑娘思索片刻,然后扬起小脸脆生生喊她:
“小姨,是小姨。”
顾春迟忍不住笑了笑,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姨今日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过几天让人给你送过来可好?”
“好,谢谢小姨!”
小姑娘点了点头,却又说道,
“小姨,你笑起来更好看。”
萧南言无奈,让侍女将自家女儿带下去,才解释道:
“这孩子生来调皮,还望你不要记挂于心。”
顾春迟摇了摇头,
“她很活泼,也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萧南言却是垂眸,扯了扯嘴角,语气中满是寂寥,
“自从长姐被迫和亲匈奴,母妃担忧我也会落得和长姐一样和亲的下场,早早就安排为我选驸马,”
她顿了顿,苦笑,
“父皇得知母妃在为我选驸马,他又想防止皇后母家权力过大,想要平衡朝堂间官员的势力,便将丞相嫡长孙许给我做驸马。”
萧南言说罢,长叹一口气,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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