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一轮圆月出现在天际,天色顷刻间暗了下去,月黎街上的商铺纷纷打烊闭店,下一刻冷风狂肆,青石板路变成了泥泞黄土路面,商铺变成了一间间破败草屋,西边尽头的月黎山上也仅剩一点橘色光芒在一闪一闪。
五分钟前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街道似乎是幻象。
这时,其中一间两层高的草屋大门突然“嘭”地打开,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的妖怪肩并着肩从里头走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态,比路旁白色小花还要白上几分。
周伍一手提着锣,一手拿着梆子,看着这副景象,手起手落,“哐当”一声响,久久回响。
“你敲魂吗。”起琛皱眉。
周伍无奈地看他一眼,斜眼看到被他那声锣响给震撼得精神百倍的妖怪们,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吧,大好人,到你了。”
起琛伸出右手,五指一旋转,收拢,一把金色钥匙出现在手心处,与此同时,在草屋对面缓缓浮现一座五层高的黑色塔楼,塔体窄,大约五米宽,塔顶悬着一颗黑色珠子,塔楼四周萦绕一层黑雾。
群妖看到塔楼出现,神色更麻木,但细瞧,他们的眼里都短暂地闪过一丝害怕。
虽然在商业街干活很累,但能获得片刻自由,偷懒时还可以偷偷眯下,可一旦回了塔楼,不仅只剩一个只容双脚站着的位置,还不能合眼,也不能表现出害怕。
因为塔里有一个巡逻员,它似乎是为塔楼而生,又或者它就是塔楼,它可以穿墙而过,悄无声息地来到你的身边,一旦被它发现你在休息,你在害怕,那就会被它一口吞了。
这也是他们刚才看到塔楼出现还要故作镇定的原因。
为此,他们这群犯了事的妖怪天天盼着能去月黎街干活,如果表现好就能成为那里的居民,就可以不用回来塔楼,月黎街的个别居民就是从这塔里出去的。
群妖目光跟随着起琛走向塔楼大门前,在他将钥匙按在门上的凹嵌处时而一致地黯淡了下去。
笨重的铁门发出“轰隆隆”声响,门前倏地出现两个鼠妖,身材短小,尖又细长的嘴巴,两颗大门牙露在嘴巴外边,两人听到声响,木讷地扭头,下一秒就将手里的那团生肉囫囵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一人推着一侧的铁门。
起琛面色铁青,“看来戴着枷锁也改不了你们这个毛病。”
群妖目光挪动,看到了守门鼠妖脚边的一条还在跳动的鱼,那鱼背部的肉少了一大块,肚子被破开,五脏六腑,肠子流了一地。
有妖发出抽气声,认出那是前段时间才被关进塔里的小鲤鱼,小鲤鱼发现自己出现妖化就自高自傲,到处惹事生非,没多久就被抓进了塔楼。
他们劝过小鲤鱼一起去月黎街打工,他犯的事不重,好好工作,没多久就能恢复自由,但小鲤鱼却觉得呆在塔里比去月黎街给人吆喝来吆喝去有尊严多了,为此还嘲笑了一番老狱友初心在哪。
小鲤鱼妖罪不致死,狱头由着他来,起琛也不强迫对方。工作嘛,讲个你情我愿。
“他打赌输了。”其中一只鼠妖出声辩解。
什么样的赌约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起琛冷笑,朝周伍看去,对方微微颔首,然后消失不见,再出现时,手里抓着一个酩酊大醉的老汉。
起琛面无表情:“老狱头,你的塔楼出现命案了。”
月黎山是他的管辖范围,这塔楼自然也在其中,只是有些地方他没有实权,只有过问权限,例如眼前老汉才是塔楼管理者,月黎山的伐木工作,伐木队是夙风握着决定权。
所以,小鲤鱼算起来在他的地盘死了,他抓来狱头问话,理所当然。
“谁,谁,敢在我的地盘惹事?”老狱头瞬间酒醒,头上的毛发全都竖立起来,脚边倏起一阵小龙卷风。
起琛手指向塔楼大门小鲤鱼尸体的方向,只见老狱头双目圆瞪,瞳仁骤地缩成针头大小,眼白部分倏然变成螺旋形状。
群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幕,有两股黑色龙卷风从老汉的眼里跑出来,直直袭向鼠妖,鼠妖兄弟抱头乱窜,可没一会就被龙卷风卷起到空中。
半空中传来鼠妖兄弟的惨叫声,老狱头看起琛,声音洪亮,“起管事随意。”
起琛笑笑,伸手一挥,看热闹的群妖仿佛间感觉背后有只大手将他们推进塔楼,紧接着塔内每层的牢门一个个被推开,他们被被推进去,门才咔吱一声被锁上。
“那两只鼠妖会怎样?”有人出声。
有人附和,“不要命啦你,到这还出声。”一旦他们进了塔楼,巡逻员就开始工作了,出声也会被吞了。
瞬间,塔内雅雀无声,只偶尔感觉耳边有狂风骤地划过。
塔外,两只蜥蜴妖,面面相觑,随后一致地望向起琛。
“起管事……”他们六兄弟,进去了四个,他们两个还没进去呀,起琛莫不是忘记了他们?还是他们两个是通过了月黎街的居民筛选?蜥蜴妖兄弟这样心想,心里狂喜,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
两兄弟同时作揖正要出声吹琛彩虹屁,就听到起琛的声音,“老狱头,动手。”
起琛冷眼看着老狱头,他怎能猜不到对方那句“随意”和看似惩罚鼠妖兄弟,实则都是在做给自己看,想让他尽快离开。
鼠妖兄弟烧杀抢掠不断,被关进塔楼却迟迟没等来审判,反而当起了守门人,还是吃喝玩乐样样不缺的守门人。
老狱头被起琛盯得发怵,颊肉不停抽搐,一丝不自在浮现在他脸上。
“小鲤鱼罪不至死,鼠妖兄弟犯下的那些事早该死了,对吧?”每个关进塔楼的妖怪,起琛先收到犯事资料,随后资料跟让妖一起交给老狱头看押管理,鼠妖兄弟是重症犯,理当严加看管,可现实却是反着来。
起琛闲适自在地耍弄着手里的扇子,慢慢走近到狱头身边,一手放上狱头的肩膀。
老狱头,你的理由呢?
耳边传来这句话,老狱头顿感全身血液倏地回流,他试图镇定甩动肩膀,却发现无法动起琛分毫,下一秒他眼睛瞪大,只见起琛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那两股龙卷风,食指微微动了,龙卷风瞬间膨胀变大,四周狂风骤起,树枝泥土全被卷到空中。
老狱头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才是风,但眼前这个才来没一年的管事竟然能反其道为主掌控他的风。
“你……”老狱头瞪大眼,惊得讲不出话。
起琛斜眼看他,嘴角噙着冷笑,“你搁这玩过家家?老狱头。”掌心向上,倏地往左一挥,两股龙卷风猛地冲向大树,“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吧嗒”两声重响从身后传来,蜥蜴妖兄弟僵硬地移动头颅,看到了树下两滩血液,以及倒在血液中抽搐的鼠妖。
回过神来时,起琛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起管事——”
蜥蜴妖兄弟哆嗦着跪下来,不知怎的,他们忽然觉得下一个鼠妖就是他们,至于成为月黎街居民什么的,想都不敢想了。
而这边,周伍及时控制住试图暗箭伤人的狱头,温和笑道:“没事多喝喝酒,快活过下半辈子,不好吗?”话音未绝,反扣住狱头的手劲大了三分,狱头只觉得被抓住的地方,似乎生出了一根根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里。
那感觉,就像是戴了枷锁般。
枷锁?一想到这,狱头浑身冰冷,妖界的特制枷锁,只有一人能搞出来,可那人,不是随着他的主人一同消失了几百年了吗?
周伍看着狱头越瞪越大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嘴巴念叨:“风老汉,酒让你喝蒙了头呀,要多加几碟花生米。”
狱头闻言浑身一颤,再见光明时,他的脖子赫然多了道枷锁,枷锁里瞬间迸发出密密匝匝的细针,扎进他的皮肉里,生了根。
狱头气急败坏大吼,“给老子拆了!”
周伍皱眉瘪嘴,很是委屈地摇了摇头。
而这边,起琛冷着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蜥蜴妖兄弟。
“谁让你们去面包房搞事的?”
蜥蜴妖兄弟喉咙里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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