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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帝国的首次司法审判,不只是一场权利更迭的了结,也是一次教学。
做出公开审判的决意前,底比斯最高司法机关向全国各城发了诏令,要求各级司法人员5天内汇集首都,旁观审判。同样的,为了让大众对法典有更直观的感受,这次的审判特地将地点改在了众神之城,这里有足够大的空间,可以容纳上万人。
众神之城。这个地点一出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要知道,这个地方从建好到现在,除了上次的培训,还从来没对外开放过,别说普通平民了,就连不少贵族家的纨绔子弟听说后,都决定走一趟。
于是,可以容纳上万人的众神之城到开庭当天,竟然被挤得水泄不通。程风携着穆特诺米出庭时,整个法庭上空都环绕着“玛阿特”的呼声,而等到那些人被带到被告席时,呼声立马一变,变成了“绞刑、绞刑、绞刑”的字眼。
太过强烈的呼声影响了法庭的秩序,主审判官埃米尔肃着脸敲响了桌上的铜锣,与此同时,散落在观众席的工作人员也敲锣扯嗓地让大家肃静。
几息过后,上万人的殿堂终于安静下来,埃米尔这才按照流程,开始确认当事人身份,宣读法庭秩序。
按照预期规划,今天的审判有三轮,分别是针对主谋、从谋,以及下面那些小兵的,被控告的核心罪名有两项:武装叛乱、以及谋杀罪。
所有物证人证齐全,尤其是武装叛乱,孟菲斯能作证的平民一抓一大把,他们不可能将所有证人都带上法庭,便找了两个识文断字,有胆识的人做代表,将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些人是如何潜入他们家中,带了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听到外面的兵刃声等过程详细写明,让城中能作证的人签字画押,再由这两人将这份上万人签字的物证带上法庭。
谋杀证据要稍微复杂点,毕竟派去的刺客都是当场自尽,但也无妨,关在牢里的那些人可不是一块铁板,不少都愿意当污点证人来减轻身上的罪孽。
所以整体而言,整场审判还是比较顺遂的。
在场这么多人,本来大部分都是来看个西洋镜,顺便看看那些人的下场解解气,但是随着一轮一轮的审判、辩护、陈述、评议流程过去,不少人被这样肃穆井然,公开严明的秩序所感染,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模模糊糊地摸到了这部法典的意义,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切切实实的约束。
对神明阶层的约束,对王室贵族的约束,更是对平民大众的约束。
程风和穆特诺米,玛阿特女神和第一神殿大祭司,帝国前任和现任王妃,哪怕是尊贵如她们都要通过这样逻辑严明的证据来指证凶手,讨回公道,更遑论其他人了。
法典秩序高于一切特权阶级,这才是这场审判最根本的意义。
看着场上被氛围所感染,逐渐收敛起那漫不经心神色的人们,程风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个法典的分量能托举帝国多久,那就得看后来者的管理和维护了。
而那些,就不是她要在意的事情了。
随着太阳渐渐西行,这场漫长的审判终于到了最后的宣判阶段。
几位主谋绞刑,剥夺政治权利,剥夺埃及公民身份,驱逐出境;其子孙后代永世不得参政,除非有特大功勋获得特赦。
什么意思呢,翻译一下就是,这几人被执行绞刑后不得在埃及境内安葬,其子孙后代如果想要替他们收敛尸身,还得跋涉千里去境外才行。
不止如此,穆特诺米还曾在新神谕里注明,任何神职人员不得为死刑犯主持葬礼。这句话的意义可不止表面这么简单。要知道,尼罗河对岸的安息之地是受神殿管辖的,上至王室贵族,下至平民想要入土为安,都需要根据地块大小向神殿缴纳费用。同样的,从事葬礼行业的人(例如哭丧师)也都在神殿有记录,所以神谕发话,那死刑的人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安葬的地方,找不到一个主持葬礼的人。
真真正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法典和新神谕的配合,才是这个死刑的最大杀器。
台上,埃米尔还在念着那一长长长长长串名单,除主谋外,其他参与甚深的高层都获得了绞刑-无期服役不等,子孙后代3-5代不能入政的惩处,至于那些小喽啰,基本都是20-30年的服役,不牵连家人。
这份名单高达上千人,等埃米尔念完最后的宣判结果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而在这个枯燥的过程中,场上没有一个人喧哗,也没有一个人离席。
直至宣告本场审判结束的锤子敲响,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般,看着那些人被押回牢狱,然后渐渐散去。
不知为何,这样一件值得交口谈论的大新闻,居然在这场落幕余晖中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大家热热闹闹地来,安安静静地离开,直到很久很久,所有人都已经走在回城的路上时,才终于有人感慨了一句:
“法典啊······”
法典啊。
简简单单三个字,更多的,好像就说不出来了。
但其实不说,大家也都懂。
“有法可依”这四个字,对于生活在文明社会下的人来说就像空气一样自然,没什么稀奇,一般也不会想起。可对于习惯性受压迫,任人搓扁捏圆的人来说,它真的真的,是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明。
哪怕只有烛火那般大小,也足以让人飞蛾扑火般,为它供给养分。
这个时候,无需任何言语,只要偶然一个视线,就足以让心中藏着一团火的人紧紧相依,默契一笑。
所有人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清醒的认知到:新秩序降临了。
埃及第十九王朝,是公平与正义的时代!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带来公平与正义的人,要离开了。
对此,除了早被通知的拉美西斯,其他人都表示了极度的讶异。尤其是还未离开的穆特诺米,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才迟疑着开口:“你、你们······”
不等程风回答,拉美西斯就扣着人的腰将人揽入怀里,臭着脸抢答:“依然是夫妻,感情好着呢,她只是出去晃一圈,过不了几个月就回来了。”
程风笑着点头。
穆特诺米恍然,残存的惊讶还没褪去,敬佩与赞叹之情又涌上心头。顿了顿,她面色复杂地向程风道别:“本来还想约你庆祝一下的,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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