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语呢喃

直到赵衍奚来找他，路珩之才从静坐中回过神来。

赵衍奚提着一盒饭菜进来，脚步悠悠，肩上的缎带飘在他的身后。

有些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路珩之想。

“过来送饭的小二说你今天也还没吃饭，我就找你来一起吃了。”赵衍奚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解释了一句。

路珩之点点头，“嗯，唐姑娘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一大早就拉着我过去了，没来得及吃。”

赵衍奚将一旁的凳子搬到路珩之的身旁，但并没有挨着他坐下，听到路珩之如此说，便问他，“只是唐姑娘想？”

“……”还以为赵衍奚会像往常一样贴过来的路珩之有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却没料想他只是将对面的椅子搬到了旁边坐下。

嗯，这样吃饭确实是会更方便一些，路珩之安慰自己。

少年坐得笔直，衣服上的暗纹不知道是怎么绣上去的，乍一看竟是将身体的腰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又隐在外衫的轻纱之中，路珩之想起赵衍奚刚进来的时候，走路飘逸灵动却又不失力感的样子。

有些想碰一碰……想法刚一冒出来，路珩之就死死的按了下去，内心给了自己两巴掌。

“啧，你又不说话。”见路珩之一直沉默，赵衍奚皱着眉说了一句，随即又感叹道，“至少这次你没有逃走躲着我……也算是有进步……”

路珩之抿着嘴，低垂着眼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为什么要躲？”见赵衍奚和白若雪一同进门后便躲回屋子的路珩之这样问道。

“哼——谁知道你躲什么？”赵衍奚轻笑了一声，“得亏是你，若是旁人躲在门缝里窥伺我，我早就一把剑扔了过去。”

说窥伺是不是有些太严重了，“不是窥伺，只是恰巧……”

“恰巧？”赵衍奚挑眉，转过身来，衣服上的暗纹像是在流动一样。

路珩之想起那日他兴起，去春日宴上看的舞蹈，他觉得竟全都不如赵衍奚这随意一扭。

“恰巧什么？”

路珩之摇摇头，尽量用平淡的语气描述事实，“本是打算去给你送衣服的，只是碰巧撞到白姑娘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不好打扰，又见你已经穿好了衣服，便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心事重重？”赵衍奚抓住关键词。

虽然赵衍奚距离他并不是很近，饭菜的味道也是足够的香，但他总是能闻到赵衍奚身上的那道若有似无的冷梅香气，像是春日里带着一丝凉意的微风，尤其是少年说完这句话便又倾着身子凑了过来。

路珩之屏住了呼吸，以为赵衍奚要靠过来，但他们之间还有些位置，怕他摔倒，路珩之还想自己是不是也得往往那边挪动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动，就见赵衍奚伸手碰了碰他的头顶。

“瞧你，头发都乱了也不知道。”赵衍奚帮路珩之理好头发之后，便又端正的坐好，开始吃饭。

“你这么关心她？心事重重也能看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

“……”路珩之不语，只是一味的给赵衍奚夹菜。

赵衍奚见路珩之连脸上的微笑都不再保持了，也不知道他是脑补了什么，便又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从前不是对我挺坦诚的嘛。”

路珩之给他夹菜的手一顿，赵衍奚就拉开他的左手凑了上来，一把坐进了他的怀里。一边说还一边将路珩之的左手放到了自己腰间，“喏，你不是盯了好久嘛？给你摸。”

少年的动作很是迅速，眨眼间，路珩之夹的菜便也进了赵衍奚的嘴里。

路珩之的手被赵衍奚按住，感受到手掌下紧实有力的腰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衍奚好像从进来开始，就直在逗自己。

见路珩之没有动作，赵衍奚还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腹肌那里凑。

更正，“挑逗”自己，路珩之想。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指，路珩之放下筷子，将赵衍奚放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把筷子塞进他手里，“好好吃饭。”

赵衍奚“嘁”了一声，骂路珩之假正经。

路珩之不理他，在赵衍奚看不到的地方磨搓了两下手指，思量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白姑娘找你……是……做什么？”

赵衍奚觑了一眼路珩之，“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赵衍奚顿了一下，觉得事关女孩子的隐私不应该到处宣扬，但……前面这个呆子，之前见他跟白若雪多说两句话便躲了出去，这件事若不跟他说清楚，路珩之怕是心里会有疙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更何况路珩之本就不是别人，这件事也算跟他有关。

路珩之见赵衍奚突然间变得沉默了起来，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打听这些事情，便给赵衍奚盛了一碗汤递给他，浅笑着说道，“算了，我也没有那么好奇，就随口问问。”

却未曾想到赵衍奚反倒有些急迫，“算什么算？”他拧着眉接过汤碗放下，不小心还洒出来一些。

路珩之不赞同地皱了一下眉，想拿出帕子去擦，却被赵衍奚抓着手臂，逼迫自己直视着他。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若雪说她心仪我，我说自己已经有意中人了所以拒绝了她而已。”赵衍奚没有停顿地一口气说完，像是怕中途会有什么意外来打断让路珩之误会他一样。

路珩之之前看到白若雪的神态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大半，只是在原著里，白若雪觉得碍于赵衍奚魔教少主的身份，家里不会同意她和赵衍奚在一起，想着等自己拿到家族的话语权的时再去和赵衍奚剖白心意。

原著里赵衍奚也是如此，虽然他不在意世人眼光，但白若雪是女孩子，遭受的恶意会更大一些，所以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直到两人有了误会，赵衍奚受伤中毒失踪，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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