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奋斗》
还一本正经地说魏寻不够坦诚呢,唐成泰自己也是突然没了下文。
唐成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应该是故意吊胃口,话中真假尚难猜测,想必如今追问他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唐成安没打算继续深究。
不过他以哥哥的身份推心置腹同她讲的那些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魏寻嘛,人是挺不错的……就是不够坦诚。”」
一系列头头是道的分析下来,唐成安心里似乎更加理不出头绪。
魏寻欲言又止的背后,到底想遮掩这十年空白中的什么呢?
她想得出了神,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眼神上瞟注意到空荡荡的显示屏。
原封不动的默认桌面看着令人感到沉闷,唐成安随意用鼠标乱点了一通,怎料画面莫名开始抖动,噗嗤一声变成黑屏。
“诶!这破电脑!”她出气似的狠狠拍了一掌机罩,塑料壳子的震动连带飞扬起细小的灰尘。
“哎呦,谁惹你不开心啦?”
赵姐冷不丁探头进来冒出一句,正巧瞧见这一幕,唐成安扫扫灰连忙拉开座椅招呼她坐下。
“你这丫头,怎么就来上班了?”赵姐指责之余还有心疼,“不怕那些老家伙再找你麻烦?”
唐成安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自从搽过魏寻给的药膏,伤口便很快开始结痂,如今也差不多快要脱落了。
她歪个头露出无奈的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怎么可能闲得住呀?”
唐家三兄妹虽说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唐成安偏偏既不像爹又不像娘,反而和他大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爱操心的主儿。
也许多少有可能是从母亲那儿遗传的,但唐成安这辈子都没法求证。
偶尔压不住好奇心向街坊邻居打探,他们也只会齐刷刷地摇头否认。
「“你妈就是个不负责的人。”」
「“你妈那个人成天往外跑,哪里顾得着家啊?”」
「“你妈那种人啊,别说是你爸了,哪个男人都看不住!”」
……
在众人口中,母亲成了一个比唐玉山还令人鄙夷的罪人。
好像抛家弃子的女人,就是罪大恶极。
所以就算再不靠谱的唐玉山,对比母亲而言,在外人眼里似乎都显得没有那么不堪。
有时唐成安会想,母亲和唐玉山结婚十多年都没留下一张照片——结婚照也没有。
或许他们就是不相爱的。
可是这么多年,除了唐玉山,就连唐成国和唐成泰也很少提起母亲。
相比起怀念,这两个与母亲好歹相处了几年的儿子,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借她的出走来谴责无所事事的唐玉山罢了。
会有孩子不爱妈妈吗?
但妈妈不爱他们三个应该是真的吧。
她知道二十多年来没有传来关于母亲的任何消息,就已经说明了她的决心,只不过还是会忍不住去猜。
“哎呀,不过现在来了也没事,”赵姐一副惬意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往后一靠,“反正危机都解除了。”
唐成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应该是不知道。”
赵姐立即直起半个身子,扑在办公桌上向唐成安凑近,另一只手挡住嘴巴,好像要说个惊天大秘密。
“我刚刚去老板办公室附近打扫的时候看见阿寻领了一个黑黑的小伙子进去,手里拎了好大一个箱子!”
唐成安没有吭声,她猜想赵姐口中那个跟在魏寻身后的陌生小伙子,八成就是周胜天。
“后来我从门缝里偷偷瞄了一眼,你猜怎么着?”
果不其然,上了年纪的女人聊起八卦来,那是相当懂得怎么恰到好处地拿捏听者的兴趣。
唐成安应和地摇摇头,赵姐才肯继续说下去。
“那箱子里全是红艳艳的钞票哇!整整齐齐叠成一沓,挤满了整个箱子,我看少说也有个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
不光是赵姐惊呼不可思议,唐成安也受惊不小。
“魏寻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唐成安明显是被冲击后搞不清楚状况,甚至反问起毫不知情的赵姐来。
“我哪晓得啊?”赵姐猜测,“好像就是因为这些钱缓解了乐兴的困境,老板他又把之前裁的员招回来了一部分,要不然你这办公室哪会这么安全?”
唐成安原以为办公室这么清净是那些闹事的人闹累了,她想,即便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她也能应付得了。
谁想到竟然是因为魏寻和周胜天吗?
“阿寻他是不是在北京赚到很多钱啊?”赵姐又重新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闲聊起来,“可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太像什么有钱人哪!甚至还不如他小时候精神呢。”
魏寻年纪还小的时候,因为白皙的皮肤和清瘦的骨骼,整个人比很多女孩子还要清秀。
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更是让他成为无数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都对他欣赏不已。
要不是唐成安及时出手,魏寻早就不知道成了谁家的预定佳婿呢。
哪想到这一趟回来,简直就是“男大十八变”,让那些常常用他来激励自家孩子的家长一个个哑口无言。
唐成安:“没有啦,那个钱不是魏寻出的,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是他在北京认识的朋友,他们有一个特别有钱的兄弟,钱应该是那位少爷出的。”
“嗯……这倒有可能,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有钱人。”赵姐越想越觉得唐成安说的有道理。
也是,厚重的眼镜加上毫无品味的格子衫,一夜就能冒出头的胡茬和闷闷的性格,唐成安第一次见到回来的魏寻也觉得他埋汰。
只有向才申那种从里到外都把自己修整得整整齐齐,时不时就甩出个大金表在人眼前晃悠的人,才真的像个一般人眼中的有钱人。
“不过他还是和你说了挺多的嘛!连身边那么亲密的朋友都介绍给你了。”
即使两人已经将分手宣言公之于众了,但街坊邻里还是忍不住调侃几句,赵姐当然也不例外。
“也,也没说很多……”唐成安莫名感到一阵心虚,“我其实就只知道这一点点。”
“连你都不说?那这孩子还真挺狠心的。”
“狠心?”
“对啊,离开南州十年都没有消息,整个人跟人间蒸发一样,”赵姐说到这就隐隐约约透露出对魏寻的不满,“南州真就没有值得他挂念的人啦?”
其实当初收到魏寻夹在本子里写着要离开十年的字条时,唐成安并没觉得有多困难。
那时毕竟已经不是七八十年代了,通讯设备各地都有普及。
就算魏寻没有移动电话,但当时几乎家家都配备了座机啊。
只不过唐成安担心平时上课会错过接听,所以还是亲笔写了十封信交到魏寻手里,信里非常隆重地夹着一张粉色卡纸,写的正是唐家座机号码。
然而日复一日独自趴在哑了声的座机面前,她也渐渐没了底气。
应该是太忙了吧?
是不小心弄丢了那张电话纸吗?
说不定是唐成泰那个死心眼的故意消除了来电记录?
各种猜测不如行动。
唐成安不再胡思乱想,一拍大腿直直奔向福利院。
来来回回好几趟,她才终于如愿以偿见到院长,没想到却是另外的一张面孔。
后来她才知道,原本的院长调职去了省城,整个福利院偏偏刚好只有她存有魏寻的联系方式。
唐成安对于结果有些惘然。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老院长也在省城,估计魏寻会因此减少很多麻烦吧。
日子过得顺心,也就没必要打电话过来说些没意义的寒暄。
她就这么自己哄着自己,放弃了蹲守在座机前的日常。
只是她没想到,对于魏寻断绝音讯这事,似乎只有她想得开,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对此颇有微词。
“也不知道这孩子十多年经历了什么,这次回来我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赵姐把口袋里的瓜子嗑完,接着又抓了一把放在唐成安桌面果盘里的花生。
哔啵裂开的外壳掉下细小的粉尘,惹得人不得不站起来抖落。
“怎么个不对劲?”
“就是感觉他现在对人笑的时候……眼里是冷冷的。”赵姐回忆起这段时间见过的魏寻,忍不住咋舌。
“没有吧?”唐成安极力回想自己和魏寻的相处,并没有感觉到赵姐说的异常,“我觉得笑得很正常啊。”
赵姐可不赞同唐成安的观点:“你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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