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1.

或许是因为被触及到了我的某个小小的回忆，在某一次任务结束后的闲暇，出于一时兴起，我绕道去了一趟赛奇当时逮到我的草原。

彼时曾与我相伴了一段时光的狮群早已不在此地，这里甚至不再有大型猛兽活动的痕迹。人类的活动入侵了他们的领土，人的部落中的猎狮者用长矛将他们贯穿，用他们作为战利品来证明自己的勇武与善猎。

这是生态链中的一环，是名为“人”的生命——是自诩万物的灵长的动物在发展中必然与自然所发生的冲突之一。在诸多冲突中，几条非人的性命的丧失微不足道。对“人”而言，即使是同胞，也被地域、种族、出身、阶层等等划分成了许多阻碍理解的高墙。

自然，这其中也包括名为“信仰”的鸿沟。

我将一块被称作[伤感]的情绪从储藏中捞出，摆在该让它发挥作用的模块。

既然有超过七成的人类会在类似的情景之下诞生类似这样的情绪，那么它或许便是一个符合常理的答案。虽然个体皆有差异，但，应对此刻足矣。

2.

当我回到圣域时，正巧遇到一个通讯兵在苦哈哈地爬十二宫的台阶。他见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乌瑟玛瑞大人！上午好！我这里有两封从药师岛寄给您的信——既然碰巧遇上您回到圣域，我就直接交给您了！不多打扰了！”

我看那个通讯兵跟逃命一样跑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羊宫。

奇怪，白羊宫里又没有人，也不至于是赛奇或者白礼在哪天晚上跑到十二宫里来练积尸气，被人看到然后以讹传讹说十二宫闹鬼吧？

只是……两封？鲁科居然一口气写了这么多？他去药师岛也才是几个月前的事。当然，我有自知之明，按人之常理来讲他多半是想念狄米特里厄斯或者鲁格尼斯了，又不好意思直说，就往我这说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

我先拆开写了“乌瑟玛瑞”这个名字的那一封，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日常事，偶尔有点小孩得意地炫耀自己学得很快、得到了药师们的表扬云云，对鲁格尼斯那是只字未提。在信的末尾，小孩才扭捏地说另外一个信封没有署名的是给他师父的，但是听说狄米特里厄斯似乎一直都忙得不见踪影，想拜托我在碰到或是方便的时候转交。然而他们正在闭关，现在连赛奇都见不到狄米特里厄斯了。

在我路过狮子宫时，有人向我稍稍欠身行礼：“乌瑟玛瑞大人。”

“嗯。”我冲她一点头：“伊利亚斯出去了？”

“是的，伊利亚斯大人于昨天下午接受了教皇大人赐下的任务，随即离开了圣域。”她——也就是在挖了射手宫整个厨师班两轮、结果发现伊利亚斯只是喜欢去射手宫、最终不得不放弃的狮子宫的后勤管理者——埃莱妮的回答清晰且充满条理，就像是鲁科刚刚在信中提到的要兼任幼年患者的托儿所看护者并要向患儿家长清楚交代的药师们……？

我又看了一眼信，还真的，好像是这回事啊。

联系到东方似乎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那么在圣域这个环境里，大家难道都是会把自己的师父当做除了教皇以外最尊敬的长辈来看待的吗？

我恍然大悟，难怪几年前赛奇会那么说，我还以为他那会儿是故意揶揄我呢！

毕竟我之前觉得能货真价实当弟子【长辈】的只有狄米特里厄斯，他比鲁格尼斯和鲁科大29岁，也就是外面的普通人当上家长的平均年龄。再说我这个样貌也没比萨菲利和伊利亚斯大多少，所以曾经完全没想到这个点上去啊！

何况伊利亚斯早就不喊我“师父”，只有对谁都加敬称的萨菲利还这么喊我。

我一直以为他们对我的[尊敬]是等于狄米特里厄斯对克雷斯托或者赛奇，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还要再加一个变量……好，这下我就能算清楚了！

3.

正巧，我后脚便在天蝎宫遇到了萨菲利。

在我踏入天蝎宫时，萨菲利正在独自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不叫人搭把手。

而虽说有几处已经隐约见到了骨头，腹部的那一处应该也贯穿了肌肉组织，但他的出血量却小到对这种伤势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看吧！我都说了圣斗士就是医学上的例外！甚至每个人都能有些特长！萨菲利用形似他的绝招的手段来给自己止血的方法当然也能被算在里面！

见到是我，本来是皱着脸的萨菲利给自己消毒上药缠绷带的速度都快了几分，他匆匆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朝我露出了点笑容：“师父，您回来了。”

有机生命的生长过程还真是奇妙。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在幼年期基本都是小小一团；但在步入生长期的某个阶段后，体型多半都会突飞猛进，一下子长成近似成年个体的体型。只不过内心的成长还需要经历来打磨就是了。

我看着萨菲利站起身，不免感慨。似乎在不久前，萨菲利还和现在的伊利亚斯一样高，但在不知何时，他突然就已经能跟我的这个样貌视线平齐了。

原来如此。在加入了一点[父母心]后，再看待他们会是这种心情吗……

我了然地点头：看来在之前是我有些失职了，只是过于一昧强调传授技能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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