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愿归家吗
小屋内，阿附正在熟睡。
小小的虎皮兔窝在阿附内侧。
许是睡姿不踏实，这会子已经从襁褓中滚出来，四仰八叉的仰卧在床面小腿乱蹬。
小巧粉嫩的鼻尖四处耸动着寻找“母亲”身上的味道。
半晌像是找到安心的避风港，兔耳朵挪动到阿附胸侧，头抵在肋骨上身子翻进阿附怀中，就这么紧挨着睡着了。
屋内气氛温馨，微风轻拂，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屋内带起一阵清凉，恍若窗外的喧嚣都无法惊扰。
阿附兀自睡得香甜，轻声打起小鼾，察觉臂下多出的毛绒软物，伸手一捞就将起抱入怀中，搁在胸上摩挲柔软的皮毛。
虎皮小兔被自己亲妈当做布偶娃娃捞进怀里肆意揉搓，也不反抗，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在母亲两胸之间嵌入，又学着母亲仰躺露出光溜溜的肚皮，又睡过去了。
一人一兔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丝毫不觉危险的来临。
门外或轻或重的哼唱声渐行渐近，伴随着气喘不及的痴笑诡异停留在门外。
“有人吗？哈，嗯。”
“有人吗？我来了哦～”
“咚咚咚～有客人来了。”
“起，床，了～”阿附刚醒来，睁眼就看见腩放大的脸，登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扫一眼门窗，门关得好好的，只是窗户开得巨大。
腩身上衣衫褴褛，时有酸臭，袖口裤脚处布满灰尘血污，肮脏的杂糅成一团脆布，稍一用力便会崩裂。
“你，你来干什么？”阿附大手捂住还埋在胸前熟睡的宝宝，手指轻动暗中将她转移到小腹处，用布衣罩住不让腩发现。
腩双手捧着那把石钥匙，闻言将之递到阿附面前，“我来治病的，你看我的心好痛好痛。你能不能为了我的病，去死一死呢？”
阿附不敢置信，看着腩那张笑容诡异的脸，后知后觉升起危机感。
他悄悄咽下久积在唇面，影响发音的口水试图稳住明显状态不对的腩。
“等一下，你有什么病，不如你跟我说说？”阿附强装镇定说道。
腩疑惑得歪头盯着阿附那张熟悉又憎恶的脸百思不得其解，“你连我的病都不知道？我的病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是你，发现盐晶引得全部落哄抢。”
“是你，藏起青盐不告知其有毒让我误拿。”
“也是因为你，我孩子才会毒发而亡。”
“如若你没有发现什么盐晶，没有出什么帮扶老年兽人的烂主意，我的孩子会死吗！你告诉我！我的孩子会死吗？”
“都怪你！你怎么不好好做你的流浪兽人，来部落干什么！你这个灾星！我要你为我孩子偿命！”
阿鲁不听阿附的辩解，双手用力挤压他的喉管，直将阿附的头压得陷入三分。
气道被压迫紧紧贴合在喉壁中，肺内循环的空气再次被机体利用，然而过多的酸却在体内堆积，一股脑的形成莫名的醉意涌上尚不清明的脑门。
阿附被迫无奈的意识昏沉，但他在意怀中小小的重量，仍坚持清醒负隅顽抗。
只听见他磕磕绊绊从嘴里挤出破碎的话语，“如果...不是我...你的孩子，也会死。”
此话一出，腩登时更加疯狂。
单纯的压迫根本不能满足他的施虐欲。
尤其始作俑者半点不认错，竟然还试图动摇他的想法。
简直该死，该死！
腩嘴里呼哧呼哧吐着唾沫，从敞开的唇中留下一条晶莹粘稠的涎水，颤颤巍巍欲落。
“你说什么？”腩每说一句，那条水带便落低一分。
阿附勉强忍住对他的生理性不适，偏头避开那串带味道的口水，说道，“无论有没有我，有没有盐晶，你的孩子都会死在你手里，会死在你的贪婪无度之下。”
腩愣愣得松了力道，阿附借机将他踢落，缓过气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撒谎！你撒谎！”腩在短暂的失神后迅速调整，看向床上脊背脆弱弯折成韧竹的阿附只觉其虚伪奸诈。
略微缓缓就想冲上前来再度袭击。
阿附托住虎皮小兔借力一拐，躲开他的攻势，转身下地逃跑。
然而产后腿部尚无知觉，甫一接触地面只是无力坠下，甚至怀中的小兔都快摔在地上。
还好阿附眼疾手快侧身，手臂着地护住了宝宝。
但他这一奇怪的举动却引起了腩的注意。
“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腩逼近从阿附怀中拽出刚出生毛发斑驳的小兔子，拎着颈部毫不怜惜的左右晃了晃。
“嗯？这是什么？”腩凑近在她身上一闻，小小的兔子上全是阿附和奚白混合的味道，腩略一思索眼神爆发光亮。
“原来如此，这是你和白的孩子。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没了，我也要你的孩子陪葬！”腩说着就高高举起幼兔，随时松手就要将之狠狠摔在地面。
被惊扰睡眠的小兔，睁开惺忪的眼睛朝下看去，触及地上身姿狼狈，在地面委屈爬行的生身母亲，哼唧一声哭了出来。
“腩，等等，你不能。”阿附眼见着腩将虎皮小兔提的高高的，趴倒在地无法起身的他仰头都快瞧不见宝宝的轮廓。
心跳如鼓在耳边回响，放大的瞳孔在腩松手的瞬间紧缩。
“不！”阿附想要起身扑去，可偏偏腰下像是不存在一般，他只能依靠前胸的力量，匍匐爬行。
可是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
所有一切都在阿附眼前定格，宝宝一寸寸落下，腾空的失重感令宝宝双手双脚绷紧竖直，僵在腹下。
她像一块砖一样直挺挺的旋转坠落。
阿附伸手去够，可腩心黑手狠一脚踩上阿附的指间，重重下脚研磨。
阿附连连痛呼却不依旧放弃向前爬行的动作。
就在孩子即将坠落在地时，一双手及时出现将她救下。
轻佻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怎么，我回来的太晚了，这么热闹？”
熟悉的声音出现，阿附瞬间将提起的心放下，缓下一口气在原地平息。
奚白抱紧兔宝宝，仔细端详了片刻，发现孩子精神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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