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用晚膳了吗?”玉问泉刻意绕过谢之翎的话,转而问起了其他。
谢之翎:“还没,等你。”
他的目光炙热且直白,玉问泉觉得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回来得有些晚了,心底竟冒出一丝愧疚来,于是她指了指二饼手中用油纸包着的饼子,对谢之翎道:“给你带了饼子。”
谢之翎果然眼睛一亮——她出门也记着我呢!
二饼却傻眼了:回府路上时明明说了这些饼子都是我的啊!
玉问泉净了手坐下,忽见桌上摆了一壶酒。
谢之翎在宫中布防时常陪皇上喝酒,有时夜里回来身上还带着酒味,但并不见他有醉意,想来酒量极好。可自成亲来,他都并未表现出嗜酒之好来,今日是怎么了,忽然在饭桌上摆酒壶?
谢之翎一边啃饼子一边落座,顺手将酒壶放在了玉问泉面前,她讶然抬头,鼻尖飘过一丝熟悉的香气——是桃花酿!
玉问泉眼睛一亮,表情都生动了许多。她倒了一杯酒出来,端至鼻下细细嗅闻,发觉果然是桃花酿。
“你从哪儿弄来的?”玉问泉道。
谢之翎老老实实答了:“万邦宴布防时与御膳房的厨子们多有来往,这是托他们带的。”
“你怎知......”玉问泉说到一半便闭了嘴,她忽然想起入万邦宴前,谢之翎带队来检查时,梁今曾同他说过悄悄话,如今想来怕就是说了此事。
谢之翎见她半晌不动,便道:“尝尝?”
玉问泉低头抿了一口,醇香甜美,不愧是桃花酿。
见她喝得脸泛红晕,连眼睛都微微眯起来了,谢之翎非常高兴。先前因为自己将府中银钱都送去北疆做赙赠,玉问泉吃了一段日子的蔫菜叶,他想着要补偿,却并无机会,今日总算寻着机会了。
玉问泉喝完一壶桃花酿,已是微醺状了,正有些迟滞地盯着眼前的饭菜。
谢之翎给玉问泉布菜,道:“吃点饭菜。”
玉问泉点点头,却并无动作,谢之翎又道:“想吃什么菜?”
“不吃。”她声音轻轻浅浅的,面色如常,除了脸色泛红、眼神迷蒙外,并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吃怎么方才还点头?谢之翎凑近了些,终于看清了玉问泉有些涣散的眸子——这是喝醉了?
谢之翎转头看了一眼酒壶:这么小一壶就醉了?
殊不知从前宫宴上的酒壶都做得极精致小巧,倒出来还不满三杯,府中的酒壶却是寻常大小,是宫宴酒壶的两三倍之大,玉问泉贪杯,自然便喝醉了。
可在谢之翎的眼中,府中的酒壶也是极小的,毕竟在北疆喝酒都是一坛一坛的......
“不吃饭了?”谢之翎放下碗筷,对眼前有些呆滞的夫人道。
玉问泉点点头,道:“不吃。”
“那要去歇息吗?”谢之翎又问。
玉问泉似是消化了一下这句话,半晌才抬头看向他,问:“谢之翎?”
“嗯。”谢之翎应了一声。
“我们......”她眨了眨眼,道,“去放风筝。”
“啊?”谢之翎张着嘴懵在原地,玉问泉却摇摇晃晃站起身,要往外面走,他只能赶紧上前扶住她。
玉问泉拉着谢之翎去了府库,从角落的大箱子里取出来一只风筝。
谢之翎认出,这是自己前几日送给玉问泉的风筝。他又侧头去看那大箱子里面,全是自己送给玉问泉的小玩意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即便是放在最角落的箱子,也还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先前将小玩意儿送给玉问泉后,并未见过她拿出来把玩,谢之翎一度怀疑玉问泉不喜这些小东西,全给扔了。
“去后院放。”玉问泉拽着风筝,指了指前门方向。
谢之翎扶着她应声:“好。”
两人正要出去,玉问泉却忽然顿住脚步,一把将风筝塞给谢之翎,转身回了府库。
谢之翎跟上去,见她扶着墙,半个身子都凑进了大箱子中,嘴里还喃喃道:“别......别弄乱了......”说着,她抬起身子,满意地点点头,双手扶着箱子小心翼翼地盖好,似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好了,放风筝去。”玉问泉发号施令。
谢之翎认真照做,一手拎着风筝,一手扶着玉问泉,带着她在府中小径穿梭。
好不容易到了后院,一饼已经派人点上了烛火,不过只能照亮一块地面,空中仍是黑漆漆的。
玉问泉在一饼派人摆放的椅子上坐下,指挥谢之翎道:“你去......放风筝。”
谢之翎冲她扬了扬手中的风筝道:“你不想亲自放?”
玉问泉蹙眉,好像谢之翎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一般,理直气壮道:“风筝必须亲自放吗?从前都是爹爹放给我看的。”
她靠坐在椅子上,不似平日里冷静自持,蹙眉瞪眼时流露出几分骄纵。谢之翎觉得新鲜,他自然知晓她从前过的是小姐日子,只是少见她摆出如此姿态——简直可爱。
谢之翎点点头,开始低头系风筝线。
一饼见状,忙挥退了下人,连二饼与三饼都一起离开了,只留自己在近旁照料。
谢之翎系好了线,举着风筝道:“在哪儿放?”
玉问泉眯了眯眼,仍是看不清后院景色,只好随手指了个地方,道:“那儿。”
谢之翎转头——玉问泉指着一处池子。
他有些无奈道:“那里是池子......”
“谢之翎!”玉问泉移动手臂,手指蓦然指向谢之翎,脸色变得有些凶狠起来。
但说是凶狠,看着倒更像是幼狼咆哮,对谢之翎而言没有半分威胁力。
“本小姐让你去那儿放!”玉问泉瞪着他,“爹爹说了,若是你不听我的话......”她使劲眨了眨越来越模糊的眼睛,威胁道,“就让谢叔叔揍你!”
一饼默默低下头——夫人的清冷形象该是碎成渣了......
谢之翎闻言,发觉她这是醉狠了,怕是在眼下的她看来,玉家还在、谢家也在,爹娘带着自己顺利回京完婚,她但凡在自己这儿受了委屈,都能让玉丰替她“讨回公道”......
“爹,谢之翎他......”许是见谢之翎半晌不动,玉问泉真的来脾气了,于是喊了起来,但刚喊了半句话,她便猛地僵在原地,眼神呆滞地环顾四周。
这不是玉府的后院......爹呢?娘在哪儿?
爹娘?
玉问泉忽然想起玉丰在狱中白发丛生的模样,想起李佩珮给自己的五彩绳,想起两颗落地的人头,想起她在雨夜独自将二人的尸体背去城郊下葬......
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使劲眨眼,却忽感脸颊划过热泪。
她眼眶通红,鼻头也红红的,没了往日的冷静,脆弱得像只找不到窝的小狼崽。
一饼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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