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中控屏幕上亮起‘赵医生’三个字。
先前在路边耽误了太长时间,如今天光已大亮,京北进入了早高峰的繁忙时段。
赵月和谢庭晚昨晚发微信再三嘱咐,说她们会包好新鲜的饺子送过来煮,连虾都是空运过来的新鲜海虾,特地要求谢妄檐必须早起。
“我父母应该已经到清湖湾了,待会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你早上发烧,我准备带你去医院。你看这个说辞可以吗?”谢妄檐问她。
“好。就说我大早上赖床,不肯去医院,光折腾你了。”她将理由编得更加贴切真实。
至于早上能怎么折腾,路青槐的生理知识合格,反应过来另一种含义后,耳根隐隐发烫。
电话接通,对话的内容几乎和两人料想的一模一样。
赵月听完来龙去脉的解释,数落儿子:“你这人怎么当丈夫的?昭昭发烧,你到早上才发现?”
“怪我睡眠质量太高。”谢妄檐从善如流道。
“什么破借口。”赵月才不听这种插科打诨的解释,对于谢妄檐这冷情的性子颇为忧心,总担心他不善言辞、又不懂得关如何关心人,早晚把路青槐吓跑,给他支招道:“以后把昭昭搂在怀里,有点风吹草动都给我注意到。你废多大劲才求得人昭昭愿意和你结婚,你心里不清楚啊?”
越说越离谱,谢妄檐及时打住,似笑非笑地接:“赵女士,您要是再说下去,我估计某人待会都不好意思见您了。”
赵月这才想起来正事,“昭昭啊。”
路青槐直了直身子,礼貌道:“赵姨。”
“你们到医院没?”
“还没有。”她说,“我说让妄檐调头回去,他不愿意……”
坦坦荡荡地将称呼改成妄檐一词时,她心头突突一跳。
谢妄檐适时道:“赵女士,您来评评理。昭昭大早上尽折腾我,好不容易把她骗下来,却连医院都不肯去。”
“我又不严重,没这个必要。”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犟?”
“你不是也挺犟的么……”
两人一唱一和,倒真像甜蜜期的小情侣,赵月一听这拉扯,心底的猜疑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招呼他们先回清湖湾。
路青槐甫一下车,寒气如丝般往胸口里钻,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羽绒服还未裹紧,清冽的雪松香气蓦然靠近。
谢妄檐神情依旧平静,同他四目相对时,她的思考能力似乎有那么短暂几秒的凝滞。印象里,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永远保持着理智。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但也同时保留了如高山清雪般的距离感。
若即若离,难以靠近。
谢妄檐:“我抱你上去吧。”
出乎意料地,这一次是不带任何询问的肯定句。
他声线很冷,像是刚凝成的霜花,透着清凌。
她刚要启唇拒绝,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然穿了过来,宽大掌心熨烫,如同骤然席卷热带雨林的异常暴雨。
“谢先生……”
路青槐抿了抿唇,头仍旧有些晕,谢妄檐的怀抱如此温暖舒适,竟让她生出几分就这么任由自己放纵的贪念。仗着她生病,可以拥有短暂任性的心思。暗恋的情绪,藏在细枝末节中,无需忧虑会被他发觉。
要假装头晕吗?她在思考可能性。
谢妄檐:“就当是陪我演戏。”
一定高烧的缘故,否则她怎么觉得谢妄檐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察觉的蛊惑。黑暗中的声音,拉着她不断下坠,理智和身体割裂地沉沦着。
她仰头,看向那张清冷端方的面容,连拒绝的单音节都变得难以启齿。
十几分钟前的睡梦中,那道‘昭昭’的温柔呼唤,成了甜蜜梦魇的开端。
直到进了屋内,谢妄檐抱着路青槐,正在客厅忙碌着分类和察看感冒药的赵月夫妇立即停下来。由于每盒药的生产日期条码打印的位置不一致,推着眼镜的谢庭晚寻找起来额外费劲,还要被妻子训斥,眉心都快拧成了结。
这会看到儿子儿媳出现,谢庭晚好似看到了流星。
前段时间还生龙活虎的人,转眼变成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赵月看了心疼得紧,指挥丈夫把体温枪和水银温度计拿来。
“昭昭,快把外套脱了,室内温度高,别捂出汗,到时候反复折磨,身体更难受。”
谢妄檐抱着路青槐靠坐于玄关处的立柜边缘,路青槐扯起唇角同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正欲下来,被谢妄檐单掌锢住,僵持几秒后,他说:“你别乱动,我来。”
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然弯下腰。
修长劲瘦的指节握住她的脚踝,炙热的指腹同她的肌肤仅隔着一层布料,所及之处,像是引燃了簇簇焰火。脑子里的那根弦‘噌’地一声断掉了,谢妄檐为了演戏,竟纡尊降贵至此,愿意帮她脱下冬靴。
情急之下,她低唤他:“谢——”
先生两个字尚未出口,谢妄檐淡淡掀眸,漆黑眼瞳倒映着她如艳如桃花般的脸颊。意识到这是在配合演戏,她话锋一转,咬着唇改口道:“谢谢老公。”
赵月夫妇见此情形格外满意,用眼神示意丈夫,她们俩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操心。
路青槐从不知晓,自己还能发出这种甜到发腻的声音,她有些羞赧,半垂下眼睫。
谢妄檐也发愣一瞬,为那有些糯,又格外清瓷的嗓音。
心脏柔软的位置莫名触动,他沉了沉眉梢,温声应:“不客气,老婆。”
这声单独的回应像是在押韵,路青槐心头突突地跳着,直到他亲手为她脱下冬靴,再从鞋柜里取出提前购置并清洗过的毛绒拖鞋。
赵月将甩过的水银温度计递过来,“给昭昭测个体温。”
谢妄檐拿着体温计,身体半挡住另一侧的光线,俯身靠近时,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廓,“可能有些冒犯,昭昭,待会配合我,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他的嗓音格外好听,路青槐几乎快要酥了半边身子。
她轻轻点头,半握住他滚烫的手,在那双漆如深潭眸子的注视下,成功测上了体温。
赵月先前挪开了视线,递了体温枪过来,示意谢妄檐测温,不忘打趣两人,“嘀咕什么呢?”
红外体温枪误差大,只能做个参考,好在测温方便,不会像刚才一样产生过分暧昧的肢体接触。残留在指尖如绸缎般的触感无比明晰,谢妄檐强行忽视那微妙的情愫,用玩笑话化解,“在哄昭昭,给她道歉。”
赵月:“你小子要是敢欺负昭昭,我让你爸把你腿打断。”
谢庭晚摇头表示不参与年轻人的战斗,“逐出家门,我们姓谢的不欢迎负心汉。”
路青槐被两位长辈煞有其事的话逗笑,与此同时,竟有些羡慕他的家庭氛围。温馨、和睦,适宜的玩笑,哪怕她并不属于这个家庭,也能由内而外地受那股氛围所感染。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应该也会像这样恩爱吧?
陡然被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的谢妄檐无奈伸冤,“不就是刚才没抱着昭昭下车,眨眼我就成了负心汉了?”
谢庭晚难得发表感想,“妄檐,你确实做得不好。为人夫就是要事无巨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操心,尤其是隐形家务,能多承担就多承担,想当初我是怎么对你妈的。”
“打住打住。”赵月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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