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相
意识消失的感觉转瞬即逝，视野回归时塞莉娅已经不在原地。
略显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草木的气息，墙壁与地面是无数缠绕的树藤。这里无门无窗，看不到一丝外面的景象。
她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身份暴露被囚禁了起来，环顾周身，菲林没有和她关在一处。
塞莉娅心呼“完蛋”，赶忙在手心凝聚神力，想趁力量尚存赶快逃跑。
“这是生命树内部，你很安全。”半透明的影子穿过墙壁浮在她面前，眼神落在她的手上。
逃跑的意图被撞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这副身躯的原主人，只把刚准备抬起的手悄悄背到身后，嗫嚅道：“好的……”
那张和她现在一模一样的脸不断的提醒她，自己是个盗取别人身体的小偷。
即便知道圣女只是外表冷漠，本性十分善良，但看着那张如覆冰霜的脸，她还是想逃避。
可此刻，塞莉娅连往后退一步的空间都没有。问题总得解决，她决定坦白从宽。
“我被一个叫圣灵的东西从另一个世界带到这里，它说你已经死去了才把这具身躯给我使用。等我完成了帮光明神重归神位的任务后就会离开这里。”
她一口气讲完原委，不敢抬头看圣女的脸色，继续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我也可以现在就把身体还给你。”
可是把身体还给圣女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原装的身躯留在自己的世界，圣灵又不知所踪，没法让她回家。
塞莉娅这样想着，委屈又涌出眼眶。圣女比自己强那么多，恐怕就连圣灵都更乐意把任务交给她做。
“不必，我已经和生命树无法分割，这具身体不如给你用。我为你重新稳固过灵魂，近期都不必担心灵魂不稳的问题。”
藤蔓生长的窸窣声响起，轻柔的力道将塞莉娅往后一带，她倒在刚刚形成的座椅上。
“你这样帮我，不怕我是坏人吗？”塞莉娅忍不住问。
“你的灵魂很纯净。”圣女朝她的方向轻吹一口气，顿时有明明暖光自身体内部向外发散。“这是我死后拥有的能力，探查生命特质。”
塞莉娅还来不及惊讶，那股光便消失了。
圣女语气冷肃道：“现在该说正事了。”
——
精灵和人类的孩子本不该存在于世，但圣女意外的出生了。
光明神不知是恰巧路过，还是早有预料，祂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她身边，带她离开精灵族，在生命之都稳固即将分崩离析的生命。
圣女神术天赋极佳，教堂也不缺照料她的人，于是光明神留下能让二人意识沟通的神术后便回到了神居。
圣女听从他的指示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了生存不离开光明之都半步。
直到两个多月前，她在机缘巧合下看到了所谓的光明神修复神格情景。
祂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法术在光明之都建成了另一个生命树，扭曲的法阵将生命神力从真正的生命之泉和生命树汲取来此。
光明圣器被枝桠和水球裹在中间，源源不断的光明神力从其中被抽出，通过生命神力转化为黑暗神力注入祂的体内。
“所以祂……祂是黑暗神？祂一直在假扮光明神？”塞莉娅被这个消息震撼得难以思考。
在那个“光明神”心里，自己早已知晓祂的真实身份。
她连呼吸都稳不住，只能庆幸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却没做出一点要“泄露秘密”的行为，还凭运气在祂面前向“正确”的人效忠。
她追问道：“那真正的光明神去哪儿了？”
努力工作两个月，却在给甲方的对头打工。而她的任务目标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岭独自疗伤，替她赶任务进度，心虚和愧疚顿时让她难以维持自己的表情。
“我无法感知到。但你所说的圣灵，我猜正是光明圣器的器灵。”圣女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塞莉娅此前一直以为它是一种类似于天使的，服侍光明神的生物，从没想过它竟然是个东西。
“那时候的光明圣器给我一种有了生命和意识的感觉。”圣女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神，继续补充道。
“自我来到这里，就能感受到与生命神力相关的一切。”她向北的方向眺望：“那里有一个神器在不断的呼唤我，它告诉我了它的身份——生命圣器的器灵。”
又是一个没有在典籍中记载过的东西，塞莉娅思索着该怎样接触光明圣器，不过——
“不过这样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精灵女王？”她忽然反应过来。
早些向同为光明信徒的精灵族寻求帮助，可比和她这个外来者商量用处大得多。
“命运不允许。”圣女的眼底第一次掀起这样大的波动，她咬着牙关继续说道：“向你传达的那封信，已经是命运最大的宽容。我试过很多次，但除你以外的其他人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继续讲述后来的事。
也许是那个转换神力的法术需要极为集中的精力，黑暗神没有注意这个悄无声息出现过的人类。
圣女那时以为教廷众人都被蒙蔽，因而没有对神官们多加防备，但她略显反常的举动被早已背叛的雷德关注到了。
他用黑暗神所赐予的法器克制了圣水的净化能力，然后将摩亚多蜥蜴的毒下入其中。
毒发速度极快，圣女的生命迅速枯竭，但她倒在自己的房间中，连求救都来不及。然后……她就出现在了生命之树内部。
不知为何，她的灵魂没有被生命之泉洗涤一空，反而获得了操纵生命树和使用生命神力的能力。
“教廷的神官们大多都用过圣水。”塞莉娅对这个兼具驱散黑暗神力和治愈能力的特殊药剂印象深刻。
高级神官需要日日接触，各个国家和种族的达官显贵们也大多使用过圣水。
“所以他们都不可信。”塞莉娅和圣女对视一眼，她们都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不论里面是加了能威胁他们性命的毒，或者干脆是能控制他们行动的咒，神官们都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被困在生命树周围无法离开，力量也只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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