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锦聿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锦聿仿佛置身于真空的世界，被黑暗吞如腹中。
锦聿心跳开始加快，只有弗洛雷斯知道，锦聿其实相当讨厌黑暗的环境。
锦聿动作加快，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锦聿微微侧身通过，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过来了，以撒呢？
这时，触手一直抓着的裙角突然消失了。
锦聿悚然一惊回头看去。
在她脚下，一双金色的猫眼正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像是金色的珠子。
以撒疑惑地抬起头，似乎在询问锦聿怎么不走了。
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天空黑沉沉一片，看不到云彩却诡异的下起了雨。
雨滴落在头发上，顺着发丝滑下。
该隐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手上被红色的液体沾湿了。
这是一场血雨。
“再次见到我，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
该隐打量着眼前的“老朋友”，在伊森的眼罩上停留了一瞬。
伊森这时和在锦聿面前完全不同，下垂的眼角没了一点脆弱的气息，盯着该隐逐渐弥漫上杀气。
两人在这个空间相遇，四周竟然是高耸的山地，他们站在山地中央的河谷，竟然有了一股冤家路窄的意境。
“喂喂喂，想过河拆桥啊，怎么，害怕你的小主人知道你做的好事？”
该隐恶劣地扯开嘴角，眼里却都是鄙夷。
又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却甘愿做支配者的狗的家伙，没有灵魂没有自尊。
啧，真是不知道这种怪物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你想要什么？”
伊森也算了解该隐，没有目的他不会在这废话。
“这样，你配合我杀了西尔，我一句话都不会多嘴。”
伊森垂下眼睫思考了一会儿，就在该隐以为他肯定不会拒绝的时候。
“我不同意。”
“嗯？”
该隐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意外。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很喜欢你那位主人吧。”
说到喜欢，该隐眼中的鄙夷更甚，又是一个被支配者的皮囊和花言巧语迷惑的怪物。
“难道看不出来西尔对你的威胁？”
“看得出来，但主人会生气。”
伊森心里对西尔只有粘稠的恨意，他做梦都希望西尔消失。
但是他不知道锦聿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对西尔有感情呢，万一西尔消失了她会不会伤心……
而且，伊森已经做了错事了，现在还被抓到了把柄，他不能再栽在该隐手上了。
该隐听到伊森的回答喉咙一动，憋出了一声嗤笑。
“真是一条好狗，那你等着吧，看看你的主人会不会体谅你的忠心。”
“她不会知道。”
伊森目光幽冷，刺向该隐。
“正好这个空间很隐蔽，就在这安息吧该隐。”
血红色的雨滴不停飘落，两人的衣衫渐渐都被打湿。
伊森话音落下，宽敞的山谷甚至有了回音，两人谁都没动，空气凝滞了一瞬。
随后飘扬的血雨突然下的更大了，裹挟着狂风形成一股风暴扑向伊森。
伊森肋骨处突然裂开了几处口子，莹蓝色的触手从肋骨伸出，抓向该隐。
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周围的山地被波及不断滚落碎石。
血雨还在下。
锦聿手抓向以撒的眼睛，却意外摸到一片毛茸茸。
嗯？
锦聿又摸了摸，顺着头摸到了尾巴，这才确定。
这似乎是一只猫。
以撒的原形？
不可能啊，怎么会有怪物的原形就是一只普通的猫。
锦聿拎着脖子把猫提起来，和他四目相对。
金色的竖瞳眨了眨，锦聿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怪就怪在这双眼睛实在太有辨识度了，锦聿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个人有金色的瞳孔。
锦聿揉了揉小猫咪，柔软的肚子手感很好。
锦聿把以撒抱在怀里，加快脚步往前跑。
空间越发逼仄，锦聿心里都开始打鼓，黑暗实在太折磨人了。
虽然她对西尔的异能充满信心，相信最后肯定会找到西尔，但路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突然，眼前的空间霎时间宽阔了，锦聿感觉空气都流动了起来。
是不是她的错觉，锦聿的手臂好像还感觉到了一股湿意。
然而还没等她细想，脚下突然踩空，锦聿抱着以撒坠了下去。
以撒爪子紧紧抓着锦聿的衣服，毛都竖了起来。
锦聿视野的黑暗逐渐消退，她刚想运用异能瞬移，就感觉到了一阵轻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托起了她。
锦聿手里抱着猫落入了一个怀抱。
锦聿抬眼就看到了一对明亮的紫色眼睛，该隐面容俊秀，黑色短发柔顺的搭在额头。
穿着一身灰色休闲马甲，气质优雅淡然，是让人相当有好感的温和长相。
但是锦聿却皱了皱眉，她从上掉下来的怎么这么快就被接住了。
锦聿朝下瞥了一眼，身子顿时僵住了。
该隐的上半截身子还是人类的形状，但是下半截已经变成了蜘蛛的身体。
八条长腿高高竖起，让该隐瞬间拔高了数倍。
黑色的蛛身上萦绕着紫色的花纹，看起来甚至有些光滑，锦聿定睛观察，蜘蛛的身体似乎是皮革的。
断裂成一块一块的，又被针线缝合起来，还能看到节肢之间的白色丝线。
最怪异的是蜘蛛身体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不睁开锦聿还发现不了，可随着锦聿靠近。
该隐身上的眼睛像是闻到了香气一般瞬间兴奋起来，眯起直勾勾地盯着锦聿。
锦聿最讨厌虫型的怪物，更别提长满了眼睛的蜘蛛，当场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调动异能瞬间从该隐怀里消失，瞬移到了地上，倒是还没放下怀里的以撒。
锦聿从怀中离开该隐没什么反应，嘴边依旧挂着笑容，倒是他身上的眼睛眼皮低垂似乎有些失落。
该隐目光扫过锦聿怀里的以撒，笑着看向对面的伊森。
“看来你的小主人没有你的时候并不孤单。”
锦聿离该隐远远地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伊森。
伊森早在看到锦聿那一刻就变回了人形，恭恭敬敬站在她旁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
倒不是因为主人怀里抱着一只猫，而是锦聿突然来到打乱了他的计划。
该隐还活着，他要是胡说八道怎么办。
伊森想着锦聿知道后的种种反应，脸色越来越白。
锦聿看了一眼伊森，又看了一眼该隐，总觉得他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锦聿叫上伊森往另一条路上走。
该隐竟然也没说话，变回了人形跟在锦聿和伊森身后，乖巧的诡异。
他似乎改变了主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锦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掉下来的，但这也可以证明空间之间有相连的地方。
血雨还在不停地下，河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积存雨水，漫了上来。
锦聿他们沿着起伏的山地走，目标是山顶处的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小路。
走了一会儿，锦聿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
这一阵运动量太大了，更别提对付以撒锦聿又耗费了不少精神力，现在又开始爬山。
锦聿头一阵阵发昏，实在有些累了，连怀里的猫都放下了。
以撒跳到地上跟在锦聿身后，肉垫踩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
他虽然努力和该隐走在一起，但时不时眼神就会飘向锦聿。
伊森看出了锦聿的不适，主动过去半跪在地上。
“主人，我抱着您走吧。”
锦聿这时候也不装，她确实有些难受，点点头趴在了伊森肩上。
伊森双手抱起锦聿，刚走了没两步，突然脚步一顿。
没忍住疼痛跪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抱住锦聿，努力不摔到她。
锦聿没有伤到但是吓了一跳，精神力放出覆盖住伊森，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伊森感觉到了灵魂发出的疼痛，他立刻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然而剧痛让他眼前发昏。
伊森感觉自己要痛得失去意识了。
是该隐，他想做什么。
伊森嘴唇哆嗦努力想说出话来，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
眼前突然映出一片血红。
锦聿口中喷出鲜血，随后时间停止。
锦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一只锋利的节肢刺入她的身体，马上要穿透了。
锦聿试图回溯时间，嘴角却不断地溢出鲜血。
不仅不能回溯，就连时间停止也在慢慢失效，锦聿能感觉到胸腔的疼痛在蔓延。
锦聿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该隐，该说这个家伙脑子聪明吗，挑了个最好的时候。
支配者的身体状况其实就是最大的弱点，对锦聿来说更是如此。
本来她的身体状况就说不上健壮，又被以撒消磨了大量精神力，在加上接连运动的疲惫。
很客观的说，现在可能是她最虚弱的时刻了。
锦聿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精神力的虚弱让她对异能的控制在衰退。
不赶快想个办法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了。
这时候锦聿甚至还有心情咒骂西尔，可恶啊，凭什么非要去找他，西尔就不能自己过来吗。
锦聿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伊森表情痛苦，嘴唇张开似乎想说什么，焦急地看向她。
啧，没什么用。
以撒变成了一只黑猫，皮毛软乎乎的，只是脑袋被黑色绑带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两只耳朵。
是只非常酷的覆面猫咪。
这时跟在锦聿的身后，抬起爪子似乎想扑过来，金色的眼睛里闪过诧异。
也没什么用。
锦聿把目光挪回该隐身上，该隐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神情，嘴角的笑意都没变过。
似乎根本没有在杀人，只是和锦聿打招呼。
锦聿嘴边的鲜血溢出的越来越多，自救她是没这个能力了，那只剩下……
锦聿湛蓝色的眼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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