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兴远出租屋5
楼听雨无意识地将缠绕至指尖的黑色绑带拆下，又一圈圈缠上，又拆下，缠上。
林叙蹲坐在旁边撑着脑袋看着他，“听雨啊，这说不定也不是啥坏事呢，咱们腿长腰细的，不就是跳舞吗，谁不会啊！”
他说话的时候歪着头，脑袋毛茸茸的，像一只栗色的小鹿，楼听雨很想摸，手刚动了一点又放下了。
不好，要尊重别人。
楼听雨将绑带又绕了一圈。
林叙有心想让楼听雨不要太惦记刚才那张纸上的内容，于是乱扯了个话头问道：
“听雨，那个弹窗，你写的是什么啊？”
楼听雨懒得掏本子，把林叙的手拉出来，在他的掌心里写下TD。
痒痒的，林叙甩了甩手，“退订？退订什么？能不能把鬼退订回去？干脆把咱们都退订回家好了！”
楼听雨举起白皮小本子：暂时应该是指时间上的退订，我已经回溯两次了。
“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听起来好酷的说，咱们是不是该取一个酷酷的名字，【先知】怎么样？或者【预言家】？那我以后都要听你的话……欸话说那个酷哥才好玩，你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吗？”
楼听雨思索片刻，诚实地摇了摇头。
“今天早上我刚出门就遇见他了，哈哈，你看他一副酷酷拽拽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医学生，有个悬壶济世的大理想！他写的是‘枯木逢春’！这难道就是暴躁奶妈吗？”
林叙一拍大腿，“要是我受了什么伤，去找他准保管用！”
楼听雨垂下眼眸，静静思考：这些异能又有多少人获得了呢？别人又写的会是什么？异能在现实世界也同样可以使用吗？况且不能保证其他异能者都是善意的好人……
“你说咱们要不出去找他们？外面那个疯婆子没什么动静了，应该已经回去了吧。”林叙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楼听雨点点头，捏紧手心的镜子碎片，站起身来打开了门，探头望出去。
楼道空荡荡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没有人影。
“不知道他们几个还安全不。”林叙有些担忧地开口。
两人打着手电筒往上面走，经过三楼，林叙理所当然地越了过去，朝四楼走去。
楼听雨心里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正要开口提醒，嘴一张开又忘记了自己究竟要说什么了。
“听雨，你怎么了？”
林叙站在四楼的楼梯口，关心地望着他。
楼听雨微微蹙眉，直觉在滴滴作响，发出危险的信号，转瞬间又消逝得无影无踪。
“没事。”他跟了上去。
两人的背后，三楼的门被悄无声息地开出一条小小的缝隙，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门内钻出来，紧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
林叙敲响了四楼的门，里面传来急急忙忙起身和东西掉下乒乒乓乓的声响以及人小声的交谈，他提高了音量喊道：“别怕！是我和听雨！”
门“啪”地一声开了，其余三个人正好整以暇站在里面，庄小颜眼泪汪汪，“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还以为……”
姜青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叙一脸骄傲，“不仅没事，我们还发现了丢失的腿骨在哪里！就在舞蹈室的某块镜子后面！”
庄小颜脸色一白，“我昨晚还靠在镜子前面……”
“没事，”林叙挠了挠头，“你靠的可能是另外一块呢，你们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三人摇了摇头，宋今野回答：“我们就坐在这里，一直到你们刚刚敲门。”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说到奇怪的地方，昨天晚上，我看见屠夫有一把刀很怪，被郑重其事地摆在高处，他还说……”
“说什么？”林叙问道。
宋今野回忆起那时的情形：
刚刚进门的瞬间，浓稠的血腥味就像腐烂的舌头缓缓舔上鼻腔，他忍住呕吐的欲望按照规则出声问好。
“兄弟，你回来啦？”
屠夫蹲在砧板前剁着某种带鳞片的肉块，不抬头，只出声。宋今野虽然怕，但很会装，于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我回来了。”
他转身环顾四周，屠夫家的墙上被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用朱砂混着鸡血绘制的符咒。一根长木棍横亘房屋，上面挂着生锈的铁钩，悬挂的羊肠簌簌地滴落着黑血，一把刀被郑重其事地放置在高台上，跟其他乱七八糟的神像摆在了一个高度。
屠夫看他的视线停留在某处，两颗浑浊的眼珠也随之转动，定格在那把刀上，嘴角朝两边咧开，勾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弧度。
“那把刀啊，很好看吧？这刀可不一样……”
“这刀，杀过人，辟邪啊！”
……
林叙一拍桌子的声音将众人从宋今野的回忆中拉出，他激动地说道：“那刀不会就是分尸的刀吧？”
宋今野点点头，“有可能。”
“那为什么腿骨又在舞蹈教室呢？还有，现在这个屋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猪肉羊肠什么的嘛！”
宋今野言简意赅，“不知道。”
姜青道：“我也想起来一个奇怪的地方，舞蹈教师有一个很漂亮昂贵的扳指，还有个项链，不过看起来都像是男款的，而且都特别贵，跟其他东西简直格格不入。”
林叙连连点头，“对，对！我也奇怪，那夫妇也不像是有钱人，可“我”上的居然是学费特别高的贵族学校——那种学校，根本不是住出租屋的普通夫妻的儿子可以上的！”
他天马行空道：“难道是集体抢劫去了？被分尸的人就是被他们抢劫的人？”
楼听雨将不知道何时又被自己绕开的绑带缠上，心想：“薛叹”似乎也很有钱，莫非也是抢劫的一份子？
口袋里的表盘略微发烫，他将其拿出来看了一眼，于是再默默掏出小本子，写道：快要九点了。
林叙惊呼一声，“这么快，我感觉才过去两个小时！那我得赶紧回去了，如果晚了几秒钟，我都怀疑那对鬼夫妇能扒掉我一层皮！“
他说着，打了个冷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两个女孩也立刻告了别朝楼下走去。
楼听雨跟着林叙往楼上走，边走边给他看刚才写好的字：回去找个机会，看看蓝色玩偶里面有没有藏东西。
林叙点头称好，站在门口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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