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独孤不退反进,与宁清风发生了生死缠斗,她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敌进她退,敌退她进。
宁清风如冰雪般无情的眼眸微沉——独孤在拖延时间,想拖到她旷工。
——找死!
跛脚女人气势突然爆发,如长虹冲天,她瘸掉的腿往后一踩,身形瞬间如离弦之箭,贴近了对面修长的女人!在狰狞眼球不可思议的睁开中,高高地扬起了菜刀,刀刃寒光如破山之斧重重砍下。
【——缝衣融合发动】
【——死魂概念叠加】
【——圣光护膜完毕】
这一刀,带着毁天灭地、势不可挡的恢弘气势砍下。
嗡——
这一瞬间,宁清风的耳旁回荡起了无数的哀嚎惨叫,耳膜欲裂。
如悲如泣,万鬼争鸣,绝望痛苦的呻吟如跗骨之蛆,化成了万千寒气,从她的脚下缠绕上升,毒蛇吐信般缠上了她挥刀紧握的手,最终将她所有的攻势都一一瓦解。
“宁清风——”离萩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黑发女人眼神一凝急速而退,无数尖利寒冷的冰锥沿着她的脚尖迅速蔓延,最终停留在了阴影与光明的交界线上的,两两相望。
寒气让宁清风呼出的气都结成了白霜。
那一刹那,是切尔诺斯的意志出手了……
独孤被万冰拥簇,站在冰天雪地中,一双非人的眼眸静静地望着阳光下的宁清风,她抬手捂住那只猩红变异的眼球:“你杀不了我,我的灵魂和肉身都属于■■■■。”
在独孤吐出那个词的瞬间,离萩的耳边瞬间如热水炉沸腾时的尖锐鸣叫,一阵破裂后,大脑剧烈刺痛,什么都听不到了。
“呕。”她跪在地上一阵干呕,整个身体好似被铁棍一阵乱搅,难受煎熬。
独孤见状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即脸色冷了下来,她抬起青白干枯的手,五掌张开,刚好覆盖了跛脚女人的脑袋,“今天——留在这里吧。”
“异、类。”
正在地上干呕的离萩发现自己脚下似乎出现一个深蓝色的漩涡,她抬头望了下周围,惊恐地发现只有自己脚下有,吓得赶紧要抱住宁清风的腰,生怕自己被一波带走,“大佬救救我。”
宁清风嫌弃地微偏身躲过了她的袭击,望着眼神越发深沉的独孤,弯了弯嘴唇:“很可惜,你留不下我。”
“你在说什么大……”独孤刚想讽刺,就感到浑身一颤,原本清明的眼眸产生了瞬间的痛苦和恍惚:
“离——萩?”
“啊——”她捂着头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冷汗从她俊美的半张脸不停滑落。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干花香气,带着丝丝的甘甜,混着厚重与余韵,在鼻尖若有若无地萦绕,如同妖精一般引诱她前往虚构的美梦中。
独孤当机立断永短刃狠狠划了一下大腿,深可见骨,鲜血混杂着醇厚的香气,越发让人神志不清。
她半跪在地上,青筋凸起,往着巷口中居高临下的身影,视线模糊,从喉咙处痛苦地挤出质问:“是流香!你什么时候?!”
一个漆黑的身影从旁边慢慢地爬了出来,蹲在了宁清风的脚边。
——是打工诡!
“早在我们对话开始,它就呆在一处阴影中一动不动了。”宁清风摸了摸打工诡的头,淡淡地笑着道。
独孤长期处在流香制作的流水线中,都快被流香腌入味了,根本就无法察觉出来空气中多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从微不可察的剂量开始,一点一点往上加。
巷子中半点不通风,中招是迟早的事情。
“你卑鄙!”独孤咬牙恨恨道。
“彼此彼此。”宁清风淡淡道。
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
“呵——”独孤冷笑一声,嘲笑宁清风的不知天高地厚,“私自贪下流香可是死罪!宁清风,你不会忘了你前领导耶达的下场吧?”
宁清风摇摇头:“你错了,第一,它现在虽然还属于员工,但已经和员工职责脱钩了。”
打工诡现在就是工厂里的工伤职员,赔偿是一点都不会赔偿的,只能随便它游荡这样子——反正放着也不会浪费粮食,当作空气就好。
宁清风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幅度:“其次,它是个制香的天才。它有什么错呢?它只是堕化以后的日子太过无趣,只能从废料中再过过制香的手瘾罢了。”
宁清风微弯眉眼下,是无比冷清的黑眸,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废料本身就毫无价值,打工诡不算违规。
离萩抬头望着宁清风淡笑的模样,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所以她早就算计到了?!
顾处到底找了个什么怪物来啊……
“部长,”宁清风指了指晨光沐浴的后方,笑着道:“上班时间,要到了呢。”
站在冰雪中的独孤脸色微沉,她手一挥,深蓝的漩涡从她的身后缓缓显现。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离萩后,转身踏入漩涡消失了。随着她身影的消失,冰柱碎了一地。
“大佬,我们就这么让她离开好吗?”离萩眼神复杂地看着巷子中满地的冰渣,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那个漩涡,是违规时工厂诡异出没的通道——这说明,独孤她,已经彻底抛弃了作为人类的立场与身份了。
宁清风还没回答,就弯腰轻咳一声,嘴角渐渐溢出了鲜血。
随后她身体一晃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宁清风你怎么了?!”离萩大惊失色赶紧扶住她,打工诡也急得绕着她团团转。
“没事。”宁清风轻喘着气,将口中的腥甜咽了下去:“就是体力透支了。”
说着她低头望着止不住颤抖的手掌,上面布满了蜘蛛丝一般的裂痕,猩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慢慢渗了出来。
拟态容器还是太虚弱了,虽然吃了一只缝衣诡和三只摸鱼诡后,粘合的强度稍稍有了提高,但还是脆得和纸皮一样。
“就算我追上了她,我也杀不了她。”宁清风淡淡道。
极限情况下她撑不了多久。
最关键的,就像独孤说的——她有切尔诺斯护着,她杀不了她。
“唉。”离萩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怎么,你去追?”宁清风漆黑的眼眸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离萩闻言连忙摆手:“我就是辅助员,我哪能追得上,你们之间的战斗我看都看不清楚,而且——”
她肩膀垮了下来,垂头丧气道:“独孤现在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变得好陌生。”
宁清语气不明道:“或许吧。”
尽管独孤尽力克制,还故意对离萩恶语相向,但她的软肋,依旧是离萩——然而离萩根本不明白。
人类的情感真的是脆弱又无聊,宁清风并不感兴趣。
她只对于小蘑菇的一颦一笑感到新奇和有趣。
离萩左右打量了下宁清风,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事情后,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刚刚我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简直吓死了,另外一边是什么?全是诡异?”
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掉进去,然后一睁眼,抬头全是诡异,密密麻麻地盯着你的恐怖感受。
“另一端的出口,可能是燃料部吧。”宁清风道。
“嗯?”离萩没弄懂。
宁清风指了指天边:“上班时间,要到了。”
独孤最初的打算应该是送离萩上班,然后把她拖死在这里。
“嗯?”离萩大脑宕机,傻猫一样二连“嗯”。
宁清风看着离萩一副钝里钝气的模样,有点牙痒:“当然,也可能是想拖回去当压寨妻主。”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搞那种的,而且独、独孤是女人……”离萩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
宁清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
所以说,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察觉到独孤的性别吗?
宁清风对于这些纠葛不感兴趣。
“把滑板拿出来吧,真迟到了,今天的太阳就是我们见到的最后的温暖了。”她一脸温和地笑着道。
“嘶——”离萩被宁清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后背发麻,慌忙地启动滑板,带着宁清风急速往部门赶。
此刻天光乍现。
宁清风望着远方天地一线的初晨暖光,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以后的晚上,我就不在了。”
“诶?”离萩差点一个急刹车撞上墙:“你要死了?”
宁清风简直要气笑了,她下巴微抬,略微正气道:“我家里,也是有人的。”
一口狗粮暴击。
离萩憋红了脸,有种自己被骑脸输出了但是无从反抗的憋屈感。
最终她只能恨恨地说了一句:“有对象了不起啊!”
“是的,有对象就是了不起。”宁清风毫不懂得谦虚的美德。
离萩越听越气:“我也要出去!凭什么只有你可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宁清风渐渐收敛的神色,盯着这个天真的棕发女孩,轻声道:“你出不去。”
“——你试过了,不是么?”
除了一直吃住在工厂、在外毫无牵挂的员工,其他员工,包括离萩,在下班后难道没有尝试过出去见见许久未见过的家人吗?
为什么最终一个人都没有离开?
答案不言而喻。
宁清风漆黑如深渊的眼眸,望着喋喋不休的离萩——
就算是她,也不会让她们出去。
“那为什么你可以?”离萩歪歪头表示不理解——宁清风有什么特殊的。
宁清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青白男童阴冷的神色,低沉声音恐吓道:“这个啊,是需要命去作交易的。”
封锁,可不仅一重。
她之所以能自由进出,当然是得到了两方封锁之主的同意。
“你还是满足于现状吧。”宁清风的语气不明,好似在说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就像管理局以血泪经验总结出来的,事态一旦发生变化,往往是坏事——
因为一切,开始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她望向了天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觉得——”
“月亮什么时候来临比较好?”
离萩:?
*
异常事务管理局。
年轻的副局站在窗前,望着远边的天光一线,眼睛微眯。
就在这时,属下敲了门,并且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副局,有人找。”
来人是个戴着金色面纱的少年,穿着白色圣洁的长袍,在袖口和肩带处缀着金色的流苏和麦穗。他光着洁白的脚踝,一步一铃声,走到了副局面前,声音空灵而清冷: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哦?”
眼前的人,可是皇家顶级预言师——言辞语。
说是梦,其实就是预言。
副局打起了精神,回到座位上,请对方坐下。
言辞语面纱下的眼眸微垂:“灾难于地狱相会,灭世的浩劫以地狱为起点,向外撒播罪恶,受灾范围,不可估量。”
副局倏地站起身,盯着着眼前的圣洁少年,压迫感极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迄今为止,我们遇到过最强的诡异也才灾难级,相会意味着有多个……”
“我只是将我的梦阐述出来而已。”言辞语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
副局闻言知道他是认真的了,捏捏眉心坐了下来。
跟她说有什么用,要找找不知所踪的路局去,她这个吉祥物能干什么?!
“什么时候?”
“很快。”
副局闻言一噎。
很快是多快?!
今天?明天?还是明年?
言辞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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