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雨雪季(2)
“等等!”
谢宝珠闻声看去,这才发现族学门边站着位衣着干净的老者。
老者皱着眉:“学生?谢氏族学不得外出,你不知晓?”
“先生误会了,我近几日身子不适,想去看看郎中,已与明学究讲过,他也同意了的。”谢宝珠答道。
来族学许久,她还是第一次外出,竟不知道还有守门的,幸好提前与明学究请过假,不然就只能硬闯了。
老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狐疑,“瞧你这样子,不像是病了。”
谢宝珠连忙捂住胸口,将口脂舔掉了些,显得有些病气,“我叫谢宝珠...咳咳...是明学究的学生,先生自可查证。”
好在老者拿出一本册子,看了好一会,似是瞧见了她的名字,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多谢先生,咳咳。”谢宝珠一步一摇晃,仿佛随时要被风吹倒般,前行几步拐了个弯,她瞬间直起了腰,理了理妆发。
族学远在京郊,若非家中来接,是坐不上马车的,可她自然也不能走着回京。
在少行几步路找个临近的村庄租借牛车,与走上一个时辰去附近的驿站坐马车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坐马车。
她可是要回京的,若是被人瞧见她谢家女儿坐着臭烘烘的牛车,丢的脸面可就大了。
直到坐上马车,酸痛紧绷的双腿终于得到了放松,连车厢中软垫都没铺也不在乎了。
颠簸了一路,她的面色这下是真的苍白如纸,硬生生压着喉间呕吐的欲望,直到马车行驶平缓下来,她将车窗上的帘子掀开一角。
触目可及繁华一片,摊贩叫喊声不绝于耳。
到京城了。
谢宝珠在街上逛了许久,只觉得京城空气都是香甜的,比族学不知好了多少。
她在一家成衣铺子前停下了脚步。
“京中最时兴的料子我家都有,姑娘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不如进来看看?”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谢宝珠先是自己看了,眼前这些成衣款式都不大适合她,转头问道“有没有......适合生辰穿的?”
“诶呦,姑娘今日生辰?”老板笑着往店最里头走去,“那可得穿一件好看的,喜气的。”
谢宝珠摇了摇头,“是明日。”
今日是三月初七,明日就是她生辰了。
按照往年,其实她早早就该定了心仪的料子,找上好的绣娘替她量身定做一身,今年不同,她人在族学,只能趁今日来成衣铺子碰运气。
“姑娘,这件可是我压箱底的好料子,你瞧瞧如何?”老板仔细将箱子打开,衣服被展开后,谢宝珠这才看清。
她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红色本容易落俗,但这件衣裙,水红色的底配上联珠团花锦让人一见变觉得鲜妍俏丽,还搭了外纱罩衫,有种朦胧的妩媚。
只是......
“是不是不大适合我的年岁?”她有些迟疑。
老板看了看裙子,又瞧了瞧谢宝珠,利落地将她带去试衣。
谢宝珠着实喜欢,半推半就试了试。
“会不会有些奇怪?”她摸了摸罩衫,明明是纱制的,却无比丝滑。
“小妹你可别说笑!”老板围着圈欣赏着这衣裙在她身上的模样,“若是你穿着奇怪,那满京城就没女郎能穿这件了!”
谢宝珠被夸得有些羞,连带着语气也好了些,“就这件了,阿姐帮我装起来吧。”
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她转过头笑盈盈地与老板告别,只觉得怪不得今日天清气朗。
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就回头迎面撞上了一人,额头传来一阵剧痛。
她捂着额头,刚要发火,却觉着这人瞧着有些眼熟。
“我们又遇上了!”陆宥礼双眸一亮,“灯会那日我们曾见过,姑娘可还记得我?”
二人相撞时,一缕带着花香的发丝划过他的掌心,他不知为何心里竟痒痒的,又不好当着姑娘的面抓挠,只好将手背在身后藏起来。
眼前的少女捂着额呆呆思考的样子惹的他忍不住低笑出声,这姑娘还是如当日般明艳可爱,与京中那些贵女全然不同,多了些鲜活之感。
“....灯会?”谢宝珠先是疑惑,思绪电光火石间回转,她猛然想起,这人灯会也撞了自己!
她迟疑道:“陆公子?”心中却盘算着这人莫不是故意的,怎么次次都挑着自己撞。
“我以为姑娘将我忘了呢。”陆宥礼有些意外,看见她手中提着包好的衣裙,了然到:“我刚好上街给人挑礼,姑娘若是还要买些别的,不如同行?”
谢宝珠闻言倒是正眼瞧了瞧他。
“姑娘上次说的,我都记着了,花灯只是俗物,着实配不上姑娘。”陆宥礼被她盯得偏过了视线,小声说:“姑娘喜欢什么,我尽可买给你。”
谢宝珠牵强地笑着,一介白衣又能给她买些什么呢?
陆宥礼不知她心里想法,但也看出了她不愿,不再强求,退而求其次道:“想必姑娘家人在等,不便与我同行,只是......”
“这已是我们第二次相见,陆某可有幸得知姑娘姓名?”
他眸光炽热真诚,几乎要将谢宝珠烫到。
“谢宝珠。”
陆宥礼一愣,这名字好耳熟。他也曾听闻过谢家的那些传言,只是他实在没想到。
传闻中骄纵任性的小女郎竟然这般......娇俏鲜活,让人忍不住想看她,又不敢看她。
他在心中左右互搏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姑娘可有婚......”
“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公子慢慢挑吧。”谢宝珠撂下一句话就匆匆朝着一处走去。
陆宥礼看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将喉头剩下的字吐出:“......配。”
谢宝珠倒不是厌他,而是真的着急,她远远便瞧见两个眼熟的侍女走过去了,便想跟上去问问家中近况。
一路跟到了揽月楼门口,她有些惊喜,没想到母亲还记挂着她喜食这儿的糕饼,特地差人来买好备着。
那两个侍女已付过钱,正在门口等小厮将糕饼包好,谢宝珠理了理发丝,正想走上前,却听见她们好似在聊生辰宴的事,放慢了步伐。
“听闻公子不喜甜食,为何夫人还特地叫我们来买,可是为了宝珠小姐?”看着年纪小些的侍女不解。
谢宝珠在一旁听着,脸颊两侧的梨涡成了浅浅两个小坑,刚要上前,就听见另一个侍女的回答。
她说:“好像是有下人瞧见过揽月楼的小厮给公子屋里的兆玉送过糕饼,许是公子私下爱吃。”
谢宝珠柳眉深深皱起,这侍女打嘴皮子也没有个底儿,分明是她爱吃揽月楼的糕饼。
年长侍女接着说,“夫人和老爷发出的邀帖上,连宝珠小姐的名字都没有,这糕饼只能是给公子备下的。”
“我倒是觉着庭兰公子好些,待我们下人都是和善的很,从不为难我们,无论是品性还是学识,都要强过那位不少......”
......
谢宝珠捂住耳朵,回身逃也似的回到了主街上,嘈杂的叫卖声都叫她好受些。
邀帖上没有她的名字,怎么会呢?
可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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