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街头熙熙攘攘,人群擦着赵文煜而过,他欲朝慕宜的方向上前一步,可刚抬脚,便因着眼前人的动作一愣。
卫川转过身,他身量高大,遮住了慕宜的半个身子,此时看向赵文煜的一双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
因着人群拥挤,赵文煜同慕宜本就离得不远,他若上前,二人的距离恐让人误会。
赵文煜只好止步于此,他睇了卫川一眼,紧蹙的眉头略显不满,但没等慕宜发现,他便面容带笑,十分礼貌地朝慕宜作了一揖。
“没想到小灯会人这么多,还能同慕娘子相遇,实乃缘分。”
慕宜并未斥责卫川,她见赵文煜这般,只好探出身子同他回礼。
“实在是巧,不过此处是离街头最近的花灯摊子,赵公子若想买花灯,定也是先来这看看的。”
“是了,此次的花灯新奇不少,这白玉灯同娘子甚是相衬。”赵文煜看着慕宜手中的花灯夸赞道,而后又同她笑笑,“我瞧着娘子身旁并无闺中好友,今日可是一个人来?”
“我……”慕宜抬眸望向一旁的卫川。“我同我的侍卫一起。”
赵文煜循着慕宜的视线看去,轻轻颔首,“近些日子是不太平,不过俞州有都督坐镇,倒也无需担心,前面有个小摊新奇的很,娘子不如……”
卫川此时视线不再看着赵文煜,反而是用余光瞥了眼慕宜。
赵文煜话还未说完,身后突然出现一声尖叫,而后人群慌乱,几个路人撞至他的身上,他一个趔趄,险些倒在人群中,面色的笑容也在被撞上的那一瞬间消失。
慕宜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推开,因着这一推,她整个人皆倒在卫川的后背。
赵文煜瞧见此状,即刻上前欲伸手拉住慕宜,却不想卫川已然转身将慕宜护在怀中,路人不断挤入二人的间隙中,赵文煜被挤得动不了身,双脚不听使唤地随着人潮而去,等再回过头时,已不见卫川和慕宜的身影。
街边的窄巷只够两人通行,此刻巷内漆黑一片,隐于华灯下,并无人注意此处,慕宜在卫川身后向街道瞧了瞧,又低头看见只剩提杆的花灯,她轻叹一口气。
“方才赵公子说近些日子不太平,如今看来是真的。”
慕崇瞻同顾氏从不与她说关乎时局之事,且俞州离京城远,听不到什么风声,她又不常出府,更是不了解此时时局,若是俞州都这样了,那京城……
“何以见得?”卫川瞧见她垂首沉思,问她道。
“先前我险些被箭刺伤,是你救了我,此次又遇上了人群动乱,这两次间隔的时间如此短。”慕宜言及此,脑海中倏然闪过那个梦,而后蓦地抬眸望向卫川,语声中带着担忧,“若是俞州出事,圣上会不会怪罪爹爹?”
卫川闻言略略惊讶,她虽生在都督府,可到底是娇养长大的,没成想她会想到这层。
“都督不会让俞州出事的。”
卫川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他相信慕崇瞻。
“当真吗?”少女一双眸子望着他,眸中带着顾虑。
瞧见卫川颔首,慕宜才心觉安定,她转了转手中的花灯提柄。
“以前都是二哥哥给我做花灯,他做的花灯比商贩卖的还要新奇,澄哥哥也给我做过,做出来的虽不比二哥哥,但十分仔细,自从他们都离开后,便再没人给我做花灯了……”慕宜抿了抿嘴。
“咱们回府吧,消息传回府中,阿娘又该担心了。”慕宜细声问道。
“嗯”,卫川的眸中泛起一丝歉意。
她出府的机会不多,前阵子养伤闷在院里好些日,本欲趁着小灯会让她出来散散心,没成想遇着此事。
消息传得很快,二人还未回府,顾氏便已蹙着眉头在正院内来回踱步,与之相较,站在一旁的慕崇瞻显得沉稳许多,直至慕宜进院,顾氏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阿娘我无事。”慕宜眉眼弯弯,从院外进来挽起顾氏的手臂。
“你竟还笑得出来。”顾氏话语中夹杂着担忧与无奈。
“阿娘,有卫川在,我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慕宜宽慰她道。
“即便他武艺再高强,你也得保护好自己才是,日后若爹娘不在身边,叫我们怎么放心你。”一旁的慕崇瞻终于启齿。
顾氏闻言一愣,怕慕宜多虑,赶忙道:“是了,你终有出嫁的一日,爹娘总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凡事还是需靠你自己。”
慕宜闻言抿了抿嘴,放开挽着顾氏的手,面上有些不悦。
“近些日子你们一直同我说这些,实在是烦心的很。”
她同慕崇瞻和顾氏福过身,“我无大碍,爹爹阿娘无需担心我,若无旁的事儿,蓁蓁便先回了。”
顾氏话音还未出,见慕宜走出房门,不禁叹了口气。
她还是头一次见慕宜这般。
“孩子长大终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催得紧,反而让她生厌。”
慕崇瞻走到顾氏身旁,同她一起看向慕宜离去的方向。
“这些道理她总是要懂的,若真到了那一日,我们便再也不能护着她了。”慕崇瞻将顾氏拥入怀中。
—
翌日的日光从月洞窗隙洒进来,慕宜双眼惺忪。
她一整夜都未睡好,因着昨日对爹娘说出的那番话,让她觉得是不是太重了些。
她是到了要出阁的年岁,爹娘说得也无错,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爹娘身边的。
思及此,慕宜心底涌出丝丝懊悔,正想着可要去同阿娘道歉,外头便传来了叩门的声响。
“娘子,该起身了。”
玉净端着面盘放在妆台上,转头瞧见幔帐中的慕宜已然起身,便赶忙将梳妆用的物件一一摆出。
“主母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赵司马一家前来拜访,要娘子梳完妆快些用早饭,而后一同到前厅去。”
“赵司马?与我何干?”慕宜不解。
旁的官员登门,皆是与爹爹议事,爹爹从未让她参与,此次唤她一同前去,实在稀奇。
“也许……是有要事相商。”玉净将帕子浸入面盘,正准备拧干上头的水,忽而想到了什么,便停下手中动作,侧首望向慕宜。
二人的视线对上,慕宜便同泄了气一般,向后倒在床上,方才那一丝懊悔荡然无存。
赵司马,恐是那赵文煜的爹爹,他们一家登门,是为着什么事儿,她大抵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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