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撞大运
记忆植入完毕,冉彤浑身酸痛地瘫坐在地上,她用区区十九年的生命承接了苏芳数百年的经历,精神过度损耗造成的虚弱是普通疲劳的数十倍,没有神木牌和凝魂珠护持,已然伤及神识。
苏芳人虽疯狂,心眼尚未恶毒透顶,没轻没重伤了她,还肯补救,念清心咒助她疗愈精神,待她清醒后诘问:“你已知晓夏炎的所作所为,还要帮他说话吗?”
冉彤模棱两可回答:“照前辈的记忆看您千真万确是苦主,晚辈见识浅薄,想不通个中原由,不敢胡乱评说。”
苏芳不指望这狡猾的丫头向着她,绑架她旨在要挟夏炎。
先前的几场拼斗令她法力透支,须休整恢复,冷哼着喝令:“老娘要歇会儿,你在这儿老实待着。我已屏蔽了夏炎加在你身上的追踪禁制,别指望他会来救你。”
她将冉彤圈禁在法阵内,去僻静处养精蓄锐。
那法阵泛着幽幽红光,光幕上布满眼睛形状的符文,无死角地监视阵中人,真是插翅难逃。
冉彤紧张思量:那女人阴晴不定,待会儿没准又会发火虐待我,她下手没节制,被她弄死岂不冤枉?得找个保命的法子。
她根据苏芳的性情想好对策,决定用苦肉计。
我先把自己弄个五分伤,再装到十二分,她看我难受就不会主动折磨人了。
自残肯定不行,得制造被动受伤的假象,最简单合理的办法就是破坏这座法阵。
她蓄积灵力,十指扣握成锤猛砸光罩。
法阵光芒大盛,眼睛符文瞬间变形成一张张血盆大口凶猛扑咬她,这些嘴的咬合力堪比猛兽,咬定便不松口。
冉彤身上顷刻出现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甩不掉,躲不过,惊慌地呼喊尖叫。
她双手乱抓,一张嘴避开防御扑向她的脖颈。
喉头已感受到刀锋般的寒气,周围红光陡然熄灭,符文尽数消失了。
“死丫头你真活腻了!”
苏芳瞪着痛苦倒地的少女,暴躁地用脚尖扬了她一身沙土。
冉彤体无完肤,后悔小瞧了法阵的反噬强度,所幸受的都是外伤,为了装可怜,忍着没用冰心诀治疗,爬伏着哀声呻吟,疼痛剧烈,不用演戏便能声泪俱下。
苏芳数落:“又鬼叫又鬼叫,你舌头不要了?”
冉彤惨兮兮哭诉:“非是晚辈故意吵闹,实在是疼得受不了,求前辈息怒。”
我都这么惨了,她该不会再害我了。
苏芳透过血污看清她的伤势,眉毛仿佛两座秀峰微微靠拢,啧了啧嘴向她注入疗伤的法力。
伤口立刻止血愈合,皮肤光滑如初。
冉彤以为她会拍手称快或冷眼旁观,未曾料到她会救人。
这意外没改变既定计划,她保持痛苦表情,病恹恹哼唧:“谢前辈搭救,可晚辈还是很难受,脑袋和骨头缝里像有许多小虫子往里乱钻,哎哟~哎哟~”
苏芳以为她修为低,受了内伤,嘴上骂骂咧咧,却源源不断输送治愈之力,而后吩咐:“坐起来,运功调息。”
冉彤“挣扎”爬坐,用“潜机蛰息法”疏通筋脉,一股钢锥般的力道突然扎向丹田,疼得她直叫唤。
这是苏芳刚才注入的灵力,她堕入魔道多年,所修功法邪性霸道,冉彤的气海受其污染,气血紊乱,百脉逆行,辛辛苦苦积累的修为眼看要毁于一旦。
她冷汗淋漓,身体如乩童乱战,拼命运功却丝毫不能缓解雪崩般的痛苦,恐慌中强烈自责,怪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芳分外焦急,她独来独往上千年,很多与人打交道的常识都生疏了,一时忘记正魔两道的功法相斥,不慎对冉彤造成致命伤害。
“死丫头就会添乱!”
她拉起倒地的少女,施法镇压她体内作乱的灵力,大声下令:“清醒点,快照我说的做!”
声音里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促使冉彤打起精神,按照她教授的口诀调整脉象。
以神为引,以意御气,收拢全身灵力,沿命门、夹脊、玉枕过膻中、中脘、神阙归入丹田,循环形成小周天……
这功法颇有奇效,奋战一炷香时间,身体的异动渐渐消失,丹田创痛尽除,那股邪性的灵力被完全炼化,仿佛接受招安的匪徒融合到气海里去了。
她深深吐纳,缓慢睁眼,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激地向苏芳叩首。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她没撒谎,真拿苏芳当恩人,进一步确定对方的凶悍里藏着发自天性的善良。
苏芳白眼相看,啐骂:“少给老娘戴高帽,再有下次老娘绝不会管你!”
对付嘴毒心善的人,脸皮够厚便能游刃有余。
冉彤哈腰赔笑:“前辈教训得是,晚辈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造次了。敢问前辈方才传授晚辈的是何种功法?效力如此神奇,一定大有来历。”
苏芳瞥了她良久,看她笑意不减,方冷傲解说:“此法名为‘海纳百川诀’,是我钻研多年总结出的独门秘术。可吸纳不同流派的灵力,无论正魔妖鬼皆能兼容并蓄,化为己用。你这丫头造化不小,竟平白占了大便宜。”
冉彤大喜,很认同她最后的评价,她每每遇险都能山重水复,收获丰厚,当真洪福齐天。
学了人家的功夫就算半个徒弟,她端正跪拜,以敬师礼向苏芳磕了三个头,由衷感谢她的赐教。
小辈眼明心亮嘴巴甜,就不愁在长辈跟前吃不开。
付出通常会衍生出珍惜,虽说苏芳传功纯系情非得已,可因果既成,恩惠都给出去了,再对冉彤心狠手辣就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她下意识收敛了凶恶,对这丫头仍满心反感,却已没了杀人的冲动。,
冉彤直觉苏芳不会加害她了,尽力奉送招牌式的可爱憨笑,希望以此讨好她。
那小模样俨然向成人寻求庇护的幼儿,专门俘虏良知爱心。
苏芳不允许自己对她心软,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找毛病,盯着她的着装问:“这套衣服是在襄北衣帽行买的?”
“前辈怎么知道?”
“这缝纫手艺一看便知。”
缝纫也是修真界一门重要技能,冉彤见她能通过服装的剪裁风格判断出处,想必是行家里手。
她预感苏芳此番提问是在针对夏炎,紧张等下文,听她问:“是夏炎买给你的?”,惴惴地点了点头,不敢吐露一个字。
女人的嫉妒心是洪水猛兽,但愿这身衣服别触碰她的霉头。
苏芳相信冉彤和夏炎没私情,飞醋吃不到她身上,只想借机辱骂负心汉,刻薄道:“什么狗□□光,土里土气难看死了!”
冉彤咬唇抿嘴,直到苏芳命令她脱掉衣裙才委委屈屈瞄她一眼。
“看什么?让你脱就脱,别磨蹭!”
冉彤只当疯婆子在羞辱她,这种程度的打击还伤不到她的自尊,连忙脱得一干二净。
苏芳用树叶和茅草做了一条毯子扔给她遮羞,拿着她的衣服闪逝。
冉彤吃过苦头,不敢动逃跑的念头,披着毯子原地待命。
微风轻拂树梢,树叶沙沙低语,似在诉说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心慌意乱,入耳的声响都嫌烦,连不远处澹澹的溪流声都像在催促什么,令她焦虑难安。
抬头望向晴空,多盼望某块蔚蓝里能出现夏炎的身影,又怕他和苏芳碰面再起冲突,闹个两败俱伤。
不久苏芳回来了,将衣服随手丢还给她。
冉彤接住,发现衣服经过清洁修补,破损的地方都消失了,外观也和之前大不一样。
领口处细密的针脚勾勒出精致的梨花花纹,栩栩如生,生动优美。
袖口被巧妙地收窄,用丝带编织出花边,镶嵌了细碎的白宝石,好像采撷了两袖阳光。
裙摆处也以独特针法绣出层层叠叠的花瓣,每一簇都饱满而有质感,仿佛能嗅到馥郁的花香。
冉彤不免惊喜,小心问:“苏前辈,这衣服是您改的?”
苏芳讥诮:“不是老娘还能是谁?快穿上试试。”
“欸!”
冉彤兴高采烈穿上衣裙,上身效果可谓完美。
苏芳对衣衫款式进行了大幅度修改,抬高腰线,加宽裙摆,巧妙遮蔽了冉彤体形上的不足,显得腰更细,腿更长,看上去亭亭玉立,玲珑有致。
她临溪照影,开心得忘记正身处险境,欢笑着赞美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前辈的手艺太高明了,晚辈以前从没见过比家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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