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入仙途(三)
冷风呼啸冰雪无情的拍打在小葱的脸上。
赢颉聚集起周身的灵力施于指尖,小葱能看到浓厚的力量波动扭曲了赢颉周身的气流,她震惊地微微张嘴。
小葱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灵力,好似要把整个空间撕裂一般。
赢颉双手交拢,灵力在他的掌心间压缩凝聚,他面色沉着,似乎这一切对他毫不费力,随着他吟唱一句咒诀,他的正上方便开始慢慢灰出一个符篆。
经由灵力的注入,符篆渐渐变得清晰而凝实。
万千散发的流光的丝线便以符篆为心慢慢散开,穿梭交织,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形成一张巨大的织网,那织网不断延伸,直到整个河面笼罩。
直到赢颉镇定地低喝了声“破”,织网瞬间碎裂变为细微的碎沙,如同撒粉一般又发着光,缓缓落在冰原之上。光辉接触到冰面,冰层便迅速开始消融,整个河面在瞬间化为水泽。
小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她不是没见过仙子们施展仙术,可从未见过这般浩大的。
那符篆上的梵文她从来没见过。原来掌管草木荣枯需要练就这么高深的术法么?
小葱舔舔嘴唇,内心狂风呼啸。
门槛太高了,她着实有些畏难了……
赢颉看向她:“如何?可看清且记下了?”
小葱点点头,勉强道:“看是看清了,记也是记下了……可是,我能不能施展出来……这术法看起来很是高深,我眼下就学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见赢颉没反应,小葱又试探着问了句:“不知大人可有什么低阶些的仙术灵法教给我?”
赢颉听着,抿唇沉思了一阵,这是小葱头回见到他有面露难色的时刻。
当然,小葱的请求很快就被对方驳回了:“就练这个,不难,更没有操之过急。”概因他根本不会别的术法。
赢颉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他是神族,怎会仙族之术,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咒术都是自己少年时好奇心重翻阅仙族咒术典籍看来的。
经过了三界动荡,又过了这千万年,这些上古洪荒仙族咒术放在现在早就失传了,所以小葱见到觉得瑰琦繁琐并不奇怪。
她没得选,要赢颉教,她自然只能学这些。
眼下正值他噬魂咒发作的时候,他神力动荡,动辄便是神域枯竭,他唯有汲取银河当中的星辰之力,在银河中沐浴也是为此。
可如今银河成冰,他反倒束手无策。他尝试过,若是他化开这河就又会结冰回去。
让这银河结冰的罪魁祸首既然是小葱,想必这解法也唯有小葱。
银河化开,自然就是他们能够离阵之时。
他当然也着急离开这里,离开了他就能去好好查查这古怪契约的解法。
“试试。”冰冷的声音里有几分催促的意味
小葱咬牙,行吧,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
于是小葱依葫芦画瓢,尝试着模仿赢颉的动作,前面还算施展顺利,只是赢颉运用的是周身的灵力,而小葱运用的则是自己仙泽内贮存的灵力,符篆刚画到一半当她尝试动用更多灵力时,却发现灵力告竭。
果不其然,她脸都憋白了,也再运转不起丝毫,最后甚至无法停止施法。
那被书写到一半的符篆竟然开始生效,滚出了巨大无比的雪球。
头晕目眩的小葱哪里反应的急,那雪球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她的头上,炸开的雪花弄了她满身,冻的她直打哆嗦。
赢颉感觉自己的发顶也有痛感袭来,这才后悔方才没有及时出手护她。
契约的关系让他受到牵连,若是没有这道契约又有谁敢砸他脑袋。
就算是皮肉之上的吃痛,他这回也该觉得头痛了。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小葱修炼他还得随时随地都在她身边护法,不然的话这葱灵迟早会把自己玩死。
出师不顺,小葱的术法修习先告了一段落。
赢颉带小葱回了竹屋,她刚才用灵过度伤到了仙泽,于是给她整了一个滋养仙泽的药浴,要她温泡着。
那药液在药材的作用下自身就会升温发热,弄得整间竹室里都是白茫茫的蒸汽。
小葱换了身轻薄的适合泡澡的丝衣,忙不迭地躺进浴桶了。
浓郁的灵力透入肌肤,侵入她的骨髓,温养她全身的灵脉,仙泽很快被修复,盈满灵力,叫人好不舒爽。
这些草药若是放在九重天可是能让仙家们争抢个头破血流的稀罕物,更别提能竞拍出千万灵石的好价钱,别人都是宝贝的紧将它们炼成丹药口服的。
而在赢颉这却多的可以给她泡澡。
小葱却奇怪这星影涧随处可见的草药为何会有这般神效,要是给小葱知道这些仙草价值连城的话,她一定会想法子薅走一麻袋。
全身上下的经脉都熨贴通畅,小葱竟舒服地倚着浴桶慢慢睡着了。
这回她又梦见了久违的绮梦,还是熟悉的气息交织,她的耳廓被抚摸到发热。
她在颤栗中惊醒,才发觉药水渐渐凉了,许是药力都被她吸收殆尽,她打了个寒颤,这才从桶里起身。
小葱换上了赢颉早给她准备好的干燥衣服,一面纠结于自己方才的梦。
却说此时的赢颉正在暗室内,撰写传讯符。
只见那通讯符上传讯道:“速寻详尽仙族术法一卷,得之即遣归。”
白泽瞧见便打趣他:“大人这是对现今的仙族术法感兴趣了?”
赢颉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在符箓上落下最后一笔,符纸在他手中轻轻一震,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我对仙族术法毫无兴趣,”他平静地回应道,声音如同千年未动的冰川,冷静而不带情绪波动,“不过是契约使然。”
白泽微微挑眉,显然不相信这个答复。
他作为赢颉的坐骑深知他的脾性,若非有要紧之事,断不会因一些轻易劳烦春神。
眼下这句“契约使然”显然有些过于轻描淡写。
“契约使然?那又何故寻术法卷宗?”白泽笑道,“该不会是小葱那孩子闯了什么祸吧?又或是你心疼她修炼不顺,想为她寻些捷径?”
赢颉依旧神色不变,但听到“小葱”二字时,眉心轻微跳动了一下,虽极其隐晦,仍被白泽捕捉到了。白泽见状,心中愈发笃定,眼中闪过一丝揶揄:“看来我猜得没错了?”
“白泽。”赢颉淡淡开口,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莫要揣测不该揣测之事。”
白泽的笑意愈浓,但也知赢颉说一不二,便不再多言。
就在刚才,他在撰写符箓时,心中那股细微的滋味再次浮现——那是从小葱那里传来的感知。
契约让他们的情感、身体反应偶尔有所交汇,而这一次,却不同寻常。
一股隐秘而炽热的波动透过契约的连结,在他的意识深处轻轻划过。
那感觉微妙且不安,带着一丝轻微的愉悦与压抑的喘息。
那一瞬间,他的手指甚至因为那股奇异微痒的感觉而微微僵住,原本沉稳的心神竟起了一丝波澜。
她在做什么?
他匆忙结束传讯。
以往不苟言笑的赢颉近日竟有了种种“下凡”之举,白泽又想要开口“关心”他:“看来,契约的牵绊可远比大人想象的要深呢……”
赢颉像是早察觉对方想要揶揄自己,早早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你莫要找我的没趣,不过都是那契约的缘故。”
赢颉站起身,目光冷冽,衣袖轻挥间,暗室的门户悄然开启。
他的脚步不紧不慢,朝外走去。
身不由己的被一个人牵绊实在不是滋味,偏偏赢颉没有心脏,没有情绪。
他没法气,没法恼,只是凭空觉着厌烦。千万年来除了这个葱灵,没什么会让他躬行践履。
他推开小葱的房门,房间里的浴桶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撤去了。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小葱的影子,角落的干草之上有一团鼓成粽子状的棉被正哆嗦抖动着。
那棉被是他知道葱灵畏寒,提前给小葱准备的,显然那小葱藏在这里面,只不过现下不知在干什么。
他站在门口,原本该是无波无澜的心境,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轻轻拨动。
他很清楚这种牵动来自契约的连结——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与小葱的感官与心念系在了一处。
虽然契约生效以来,这种通感已逐渐变得司空见惯,但今日却似乎显得格外不同。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门框,感知中的异样愈发清晰。棉被里的小葱似乎在顺应某种本能,但那种隐忍的喘息还是被通感传递过来,直击赢颉的意识。
那股轻微的愉悦波动从通感中流出,传来一种悄然溢出的满足与快感,他只觉得脑海一阵空白,心口竟隐隐抽紧,就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攥住他。
随着那波动愈发强烈,赢颉忍不住皱眉,口中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这声哼出自他的身体反应,这令他微微愣住。他的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呼吸也变得局促。
赢颉迈步上前,冰冷的手指触碰到那团抖动的棉被,一瞬间,那愉悦的波动像是潮水般退去,只剩一片微凉的寂静。
他有些不快,却不得不将思绪抽离,恢复了冷静,俯身轻声唤道:“小葱,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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