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悔之，已经晚矣！

洞府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在洞府最深处的玉床上，林牧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断了一臂，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早已昏迷不醒。

林牧走近一看，正是柳川。

将柳川轻轻背起，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林牧眉头却是微微一皱，抬头看天。

此刻，夜幕中，苍穹之上，正有一行人正向着血刃堂遗迹方向御剑而来。

由远及近，正是去而复返的赵飞云几人。

来到血刃堂遗迹大殿。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具残缺不堪的尸体，阴风上人四肢扭曲，胸膛被洞穿，心脏处的鲜血早已干涸，凝结成黑紫色的血痂，如同一块丑陋的伤疤，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蚀心则身首异处，头颅滚落在一旁，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残躯上的伤口血肉外翻，白骨森森，现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若置身于地狱之中，令人作呕。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长老惊疑不定，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难不成魏惊风这个叛徒和那阴风上人师徒狗咬狗内讧了？”

赵飞云眼神黯了黯，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

他与魏惊风同为青竹峰上任宗主弟子，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曾朝夕相处近百年时间。

虽然魏惊风当年因为与血刃堂宗主之女暗中苟合，被逐出师门，但他心中始终念着这份同门之情。

如今见到面前如此惨烈景象，他的心一直悬着。

许久，他缓缓开口：“几位师弟，在废墟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魏惊风的尸骨，同门一场，若是能找到自当好好安葬收敛。”

就在这时，方长老眼尖，忽然发现有人从后山方向过来了。

正是身罩黑袍，脸上戴着修罗面具的林牧。

此刻的林牧气息大变，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仿若修罗死神降临，和平日里青竹峰上那个矜矜业业炼丹修行的样子判若两人，赵飞云等人自然也没认出林牧。

几人下意识握紧了各自手中的法宝，紧紧盯着林牧，眼中闪过警惕。

赵飞云等人的目光紧紧锁在林牧身上，又扫向四周那惨烈的战场，尸骸横陈、血迹斑斑，阴风上人师徒的惨状触目惊心。

这般景象，让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暗自警惕：难不成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黑袍人，便是屠戮阴风上人师徒与魏惊风的凶手？

就在众人浑身紧绷、剑拔弩张之时，方长老眼尖，率先瞥见林牧背上背着的人，刹那间，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失声惊呼：“是柳川师弟！他竟然还活着？！！”

这一声惊呼，仿若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废墟上空炸响。

林牧稳步上前，动作轻缓地将柳川平放在地上，他的身形隐在黑袍之下，月光下，脸上修罗面具有些狰狞。

随后，他微微压低声音，嗓音仿若被砂纸打磨过，沙哑低沉，向赵飞云转达了魏惊风先前托付给他的话语。

众人听闻，皆如遭雷击，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赵飞云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内心仿若翻涌的波涛，久久无法平静。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如同枯木摩擦：“我们，都误会惊风了！”话语之中，满是懊悔与怅惘。

方长老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声音颤抖：“魏师兄呢？他，究竟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里，既有急切探寻，又有隐隐不安。

林牧沉默片刻，他的目光平静如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方长老的心上。

方长老只觉双腿一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紧紧掩盖住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

往昔与魏惊风一同修炼、一同欢笑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可后来，只因一些毫无根据的罪名，他盲目地听信传言，带头疏远、指责魏惊风，甚至在魏惊风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刻，他也未曾挺身而出，为其说上一句公道话。

如今真相大白，他的心中被悔恨与自责填满，仿佛被无数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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