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澎湃
门关得比平时都牢,俞平却怕人看见似的,还把麻霆君挤到角落,才亲一亲嘴。
吻了个初具雏形,他立刻推开麻霆君,嗔道:“背着我吃什么了,嘴里这么甜?”
麻霆君再扭着他的下巴,他不肯,硬生生垂下头。麻霆君便啄他的额头,道:“巧克力豆,比利时产的。都给你预备好了,放在我家里。”
“吃独食就算了,预备好了怎么不来送?”
“等你来我家吃饭呢。”
俞平仰起脸,最后用力吻他一次,笑道:“少爷家里过年,办得再轰轰烈烈,也轮不着我们。”
麻霆君道:“不一样,你是我的人。”
俞平被他哄得膝盖软,站不住——阁楼却堪称家徒四壁,最近才添一张破椅子,坐上去摇摇欲坠的,换作麻霆君必然要倒塌了。许是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俞平无从下手一阵,简单收了床铺,把麻霆君赶到床尾,挨着他坐了。
麻霆君搂着他,他难得顺从,一言不发,叫麻霆君心花怒放,道:“这么黏我?”
俞平道:“这副身材就是给人依靠的,否则你长怎么壮做什么?”
末了看麻霆君实在飘飘欲仙,他伸手要拧麻霆君的脸,却被麻霆君一把捉了,笑着翻他的手心,一根一根指尖捏过来,道:“当然是预备给你的,我的平儿。”
俞平道:“兰香说得对,你是真肉麻。”
麻霆君笑道:“我都是肺腑之言。真是叫你反胃了,便是我嘴巴的毛病。给你咬一口出气,要么?”
俞平要讲正事,懒得和他调情,潦草亲过他算数,又道:“吃饭的事,你和家里商量好了?”
麻霆君道:“座次都写好了,先是‘俞平’,再是我‘麻霆君’,我们是一块坐的。”
“我还真有点不想来。”
俞平撇开他的手,怕是拒绝得叫人不乐意,撒着娇道,“麻公馆可没我这里一亩三分地自在,拉个手都要提防三分。要是你那一大家子都生我的气,我被赶出鹭镇,你陪我吗?”
“我爹都认你了,谁敢说你不好?”
麻霆君挠了会他的下巴,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是,总是要和他们坦白的。上回和我爹太不清不楚,挑个机会,好好告诉他。”
俞平笑道:“嗳,不是我问你讨名分,是你自己迫不及待。”
“是我最着急。”麻霆君笑道,“平儿,我起初是想银行发展了,再和他们去提,这样经济独立出去,也有底气。”
俞平便道:“你都决定好了,还来问我干嘛?”
麻霆君道:“我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你不发话,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不作数的。”
“也没必要太隆重,真当他们都瞎了眼?我猜所有人都知道这事,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们两个。”
“这话说得不好。喜欢一个人,怎么藏得住?”
“还不是你太笨。”
俞平与他胡闹着,突然想起银行之事——那银行什么底细,未尝不是谈文翡的一时兴起,叫这呆子欢天喜地接了来,简直心寒几分。便实在不敢恭维他的承诺,试探道:“要是银行一辈子亏钱,我们是不是永远见不得光了?”
麻霆君默不作声,小心翼翼掏一阵他的口袋,把那蔫了的野花戒指摸出来,郑重套在他中指上,道:“嗳,我怎么可能叫你受委屈?”
幸而他是谈凭玉——他心里感慨良多,却道:“拔几根杂草要和我私定终身了,我有这么廉价?”
话虽说着,倒是兴高采烈地翻来覆去看着,笑道:“丑话说在前,我肯定不跟你同甘共苦。”
麻霆君吻他的耳朵,道:“真沦落到风餐露宿了,我也给你当床铺。”
俞平道:“唉呀,谁要睡在你身上?想想都难受。”
话音刚落,麻霆君双臂早暗暗环住他的腰,把他抱在自己膝上,又猛然往床上躺倒。俞平床窄,他滚不了半圈,嬉戏打闹得不尽兴,便重新坐起来,道:“你这床太推扳,我给你买张新的。保证你一躺下去就睡得熟,夜夜好梦。”
俞平笑道:“嗳,五爷与我无亲无故,为我买新床——五爷敢买,我还不敢睡呢。”
麻霆君道:“那只好多委屈你,和我挤在一起了。”
“之前在友好饭店我准,你不肯,现在居然知道反悔了。谁给你这个机会?我最近可都没兴致。”
俞平要推开他,无奈心里被他烤得软化了,说话做事都软软绵绵;他正是不想俞平逃脱,收束得愈加紧了些。
“那么,再给我抱一抱。”
他下巴抵着俞平的肩,自己不好意思地先笑了,语气黏糊地道,“平儿宝贝,宝贝平儿,你讲得清楚么,我怎么有这么喜欢你?”
俞平轻笑道:“唉,我真成狐狸精了。”
二人再亲热一阵,草草收拾了楼梯,一前一后下去吃晚饭。
多了四只饭碗,菜肴也比平时丰盛,饭桌小,便把瓷盘叠起罗汉。詹兰竹为他们一人开了瓶汽水,道:“五爷,谢谢你们来帮忙大扫除。今天虽不是除夕夜,既然大家来了,我们就当作新年过。”
麻霆君笑道:“小事一桩,以后还有什么家务事,都可以叫我。”
俞平道:“老板,别听他的,请他吃三天的饭,能把布店的老底吃光。”
“吃多了才有力气干活!”
“你干什么活?英文单词都记不住几个。”
詹兰竹不敢抬头,兰香拼命忍笑。唯有詹氏夫妇看他们打情骂俏,真以为是兄弟情深。
何氏为他们盛饭,道:“五少爷,俞平,都多吃点。”
麻霆君笑道:“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五少爷’叫得太生疏,不如直接叫我麻霆君了。”
詹老板道:“这不太好,再是熟悉,也不能丢了礼仪。”
阿吉插空道:“这有什么?詹叔,大家迟早都是一家人。”
诚然他坐得离布店二小姐太近,兰香嗅出火药味,赶紧离他远了远。他哪知自己弄巧成拙,赶忙又道:“嗳,我是只耗子,叫你们捉了来寻开心的。要和你们成一家的,另有其人。”
胖子瘦子不乐意,交替道:
“轮得着你说话?”
“用的了你多嘴?”
阿吉作揖道:“本人是只耗子,刚才说得都不作数。”
詹兰竹笑道:“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五爷,既然我们都喜欢叫你五爷,不如先这样受着,以后有时机,甜瓜多的是。”
麻霆君笑道:“五爷就五爷,我打心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姊妹。”
俞平低头衔吸管,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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