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奴多嘴
这“该死”二字,令这大殿上下胆丧魂惊,也真叫人唏嘘不已啊。
阿磐愀然去望,能看见被围在人群之中的云姜面如死灰,一头青丝乱如蓬蒿,那满髻的金簪玉坠早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
来时精心描画的妆容早就哭花了,殷红的血从她的额际汩汩涌出,涌出之后又沿着那两半肿胀的脸颊朝着四下淌去,淌得四分五裂,毫无章法,愈发把那不成人样的脸显得阴森可怖。
呜呼。
这颠簸流离的小半生呐。
生于中山,亡国灭种,入营为妓,风雪逃亡,入千机门,苟延残喘,到最后归于东壁。
她与云姜有几乎一样的前十五年,那十五年铢两悉称,同舟共命,而十五年之后呢,十五年后已是天差地远,霄壤之别。
而今只用这“该死”二字就对云姜这短暂的一生盖棺定论了。
你该说这是生死有命,还是祸福全都由了自己?
阿磐记得从前的云姜虽争强好胜,但机敏爱美,不管什么时候都把自己打扮得妥妥帖帖的。
恍然记得有一回年关,养父从灵寿带回了上好的缎子,隔着一道木门,隐约听见是怀王所赐。
旁的还赐了什么,她不记得。
养母用那新布料裁剪了两件大红的袍子。
一件大些的,大些的有宽大的袍袖和裙摆。
一件小些的,小些的袍袖窄小,裙摆也只到脚踝。
她知道在中山唯有高门大户才能有那样宽大的袍袖,薄祚寒门袍袖窄细,是因了要做许多活计,好来养家活口。
她记得云姜曾穿着那大红的袍子扮成了王后的模样,就在正堂大摇大摆地立着,宽大的袍袖甩来甩去,甩得可真好看啊,就像在腊月底的雪色里肆意绽放的牡丹。
那时候的云姜还说,“听着,小妹。以后,我总要做中山的王后。不信,你等着瞧。”
她寄人篱下,羡慕不来。
其余再有什么话她早已不记得了,但云姜那扬起下巴的娇俏模样仍旧还记在心头。
云姜没有做过王后,但也侍奉过中山的君王。
这是否也算得偿所愿了呢?
可人总是贪心,因了贪心而忘记本心。
云姜从前是多聪明的姑娘啊,即便沦落进了魏营,也能冒出一脸的红疹,躲过为奴为妓的命运。
那样聪明的人,如今却一头的血,倒在那浮着灰烬的污水之上。
她撞向廊柱的那一刻,可又为这造次颠沛的一生后悔过呢?
此时气若游丝一双眼睛迷离半睁着又在想些什么呢?
不知道。
然在这乱世之中死又何尝不是解脱呢?
阿磐眸中凝着眼泪垂下眸子不忍再看下去。
她想谢玄怎么还不走呢?
凤座上的人也不忍因了不忍又劝“凤玄云氏再怎么不是也是二公子的母亲啊便看在二公子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那人转过身去眼锋似刀子一样地朝西太后睨去打量片刻打量得西太后拘谨了起来。
西太后被睨得心里发毛不自在地捏着指环不安地问“凤玄你在看什么?”
那人薄唇微启声腔冷峭“看一个不中用的人。”
西太后顿然失色身子猛一趔趄蓦地捂住了心口失声问他“什么?吾.吾.”
那人眸子半眯只是负手睨着。
而西太后眸中水光盈盈看起来痛彻心扉悲不自胜。
她大抵怎么也想不到谢玄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宛娘忙探过身子为西太后捋胸口轻声劝慰“娘娘娘娘当心身子啊!”
西太后哀哀欲绝“凤玄.你说这样的话是要往吾心口上扎刀啊!你我是多年的情分吾不为云氏求情便是只求你千万不要因了云氏生吾的气啊!吾原是好意.”
“吾在西宫一向存心养性
那人冷声“端方守正的人怎会调教出多嘴多舌的东西?”
西太后一凛她是多聪明的人啊立刻就明白了谢玄的意思。
你瞧这满大殿里的人除了云姜多嘴多舌的还有谁呢?
只有她的贴身宫婢宛娘了。
因而缓缓别过脸去而侍立凤座一旁的宛娘仓皇下阶朝着魏王父跪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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