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相守
刘晟穿得不多,李禹扒拉两下便将那染红的外袍和里衣揭了下来。撒上药粉,又绑了绷带,才去看刘晟的脸色,却见刘晟两眼直直地盯着他。李禹被这火热的眼神看得低了头,只轻声问:“你现下感觉如何?”
“很好。”刘晟嘴角牵起,随后想到什么又装模做样地咳了起来,“不好,我好像快死了。”
“别胡说。”李禹给刘晟盖上被子,“二皇子的刀没有毒,你失血过多,躺几天就无碍。”
刘晟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给我手。”李禹不肯,“你先好好休息。”
“给我。”刘晟坚持。
李禹拗不过,只得伸手。刘晟握住他的手,气若浮虚:“李禹,你方才说什么?你说,要我的命便同你的命一起拿走?”
方才情急,李禹一时说狠话,但也并非不是真心话,但此刻刘晟追问,李禹忽觉得难为情起来。
“我方才......是为了救你才那样说。”
刘晟却笑:“是,为了救我,所以你不希望我死,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五年了,刘晟在见到李禹的那一刻很想抱住他,可他不敢,他生怕李禹不爱他了,又怕唐突了李禹。
屋外下着雪,屋里一片寂静,李禹脸热,“我什么时候希望你死过,刘晟,你是个好君王,若你死了,大靖必定大乱,苦的是百姓。”
“大靖的百姓与你何干?”
“大靖或北国,百姓的生命与安危都是平等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刘晟心热,他的李禹是个大爱之人,他爱的这个人值得自己付出任何代价。
“李禹,只要你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我每年都来看你,好不好?”
方才两人谈的事,刘晟还执着着。李禹未回答,只道:“你先好好休息,把伤治好。”
刘晟不依:“你先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李禹无奈:“你死了我答应你又有何用?"
“在天之灵都不安。”说完,刘晟重重地咳了起来。
李禹心急:“好,我答应你。”
刘晟嘴角上扬,将李禹的手放至唇上吻了吻,“谢谢你,李禹。”
李禹感受着手上的温度,久违的心动让他不自然地红了耳根,“你先躺着,我去寻个大夫,若伤口发炎就严重了,我这儿只有寻常的药。”
“你会不会走了就不回来。”刘晟拉住李禹的衣角,“你是不是想抛下我?”
李禹被气笑:“若我想抛下你,刚便不会救你。”
刘晟依旧抓着不放:“真的吗?”
“真的,我去去就来,你先躺着。”
“半个时辰之内回来好不好?”
李禹叹气:“尽量。”谁会知道大靖的帝王竟这么粘人。
刘晟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李禹快马加鞭,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大夫带了过来。大夫给刘晟把了脉又开了药,李禹又骑马将他送回去。再回来的时候,刘晟已经躺在塌上睡着了。李禹用湿棉布给刘晟擦脸,看着那英俊的眉眼,他忍不住用拇指去描刘晟的眉。
五年了,李禹何尝不想他?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没想到刘晟竟为了他找到这里来。他知道刘晟爱他,但过了五年,他觉得,刘晟对他的爱已经不一样了。
暗自笑了声,李禹走出卧室。
刘晟原本底子就好,只休息了三日便可以下床了,期间青木寻了过来,见到李禹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但他只惊讶了一瞬,便泪流满面——他的陛下有救了,再也不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刘晟和青木已经来北国十日了,朝中虽有首辅把持,刘晟却需要回去了。
临别之日,刘晟在竹阶上与李禹道别。
“等我,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寻你。”刘晟牵着李禹的手,恨不得将他拥入怀抱,但他知道不能,李禹对他还未完全敞开心扉,而且他成婚了,有自己的家。
李禹点头,“嗯。”
刘晟失望:“没有话对我说么?”
李禹纠结,他并非无话,只是不知从何说起。眼下,他并不能给刘晟任何承诺。
“一路顺风。”他说。
刘晟默了片刻,终于将这几日的心里话问了出来:“这几日并未看见你的孩子和你的......他们未与你住一起?”
李禹这才想起来,当日拓跋远造成的乌龙自己还未解释,只是眼下他还需在桑空研植农物,少则几年,多则一辈子,若刘晟知道自己未成婚,也不知会不会是眼下这种态度。
“我让他们与二皇子一同回去了。”他低眸回道。
刘晟心里难过,却强笑道:“难怪。”说完,他郑重地望着李禹:“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千万。”
李禹也不好受,点了点头:“好。”
刘晟用力地捏了捏李禹的手,这才万分不舍地转身往马棚去,青木已在那里等他。李禹望着那孤寂的身影,心上似被寒风刮过,生疼得紧。刘晟却不敢回头,他生怕自己犹豫一秒便再也不想回去中原了。
从竹屋到马棚需走一段石路,刘晟却觉得无比短,只是快到马棚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是李禹。
刘晟又惊又喜,却又不敢乱动,动了动喉结,问:“怎么了?”
李禹的脸靠在刘晟的背上,手紧紧地抱住刘晟的腰,道:“我未成婚,那孩子是二皇子的长子。”
刘晟双手包住李禹的手,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是比劫后余生还令人庆幸的事。
“刘晟,抱歉,我有我的抱负,但我......我对你依旧如从前一样。我.....爱你。”说完,他的脸一热。
刘晟转过身,盯着李禹瞧了一会,用双手捧住他的脸:“我对你,比任何以往更爱,更疼,更珍惜。”说完,他深深地吻上李禹。
天空又下起了小雪,两人在雪中吻得忘乎所有。
“刘晟,我不知何时能离开,北国的粮食还远远不够,这里太贫瘠了,如果有一天我研植成功了,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一辈子都等你。”
两年后。
寂静的莲池边,李禹撑着鱼杆,全神贯注地等池鱼上钩。鱼线动了,李禹欲提杆,忽然一斗篷落在他肩头上,李禹一惊,手一抖,上钩的鲢鱼又落入池中。
“刘晟,你赔我鱼。”李禹怒道。在这宫中,敢直呼这位权倾天下,威镇四方的皇帝本名的人,大概也只有李禹了。
然而,这位威镇四方的皇帝却软声道:“是朕的错,朕赔你。”
说罢,他便唤一旁的青木:“找几个水手,把这池里的鱼都捞上来,今晚送到承风殿。”
李禹忙拦道:“别,刚玩笑的。”他望向刘晟,见他身旁只跟了青木,又道:“你不是说要去议政厅议事吗?怎突然来了这?”
“因为你穿得太单薄了。”刘晟回道,又伸手把披在李禹身上的斗篷衣带系紧。
“你特意来给我送衣?”
“嗯,怕你受凉。”
“这小事,你差个人来便可,议事要紧。”
“你的事就是要紧事。”
李禹脸一红,刘晟继续道:“下回还敢穿这么少出门吗?”
“不敢了。”
刘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伏在他耳边道:“今晚会早点过去陪你,你等朕,一同沐浴。”
李禹想起前日两人在御池疯狂迷乱的样子,最后是自己喊了“救命”,刘晟才肯放过他。本想拒绝,却听刘晟道:“大臣们都在议政厅等联,朕先走了。”
明月高悬,宫里都掌灯了,李禹这才想起殿外还有晾晒的桂花和槐花未收。刘晟给他配了好些侍从,但都被他遣了回去,只留下两个日常打扫的,但这种晾晒的活他从不假手于人。
那一袭月白色的绸衣和随意挽起的青丝被夜晚的清风吹起,如在空中舞动的蝴蝶。李禹将置于晾晒台上的桂花和槐花收入竹篮中,提着竹篮转身想回殿内,那随风扬起的衣摆却被一双大手抓住了。
“好香,好喜欢啊。”那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
“没个正形。”李禹回头。
“朕说的是你手中的干花,想什么呢。”刘晟低笑道。
李禹不理他,径直提着竹篮往殿内走去,刘晟抓着他的衣摆跟在身后。刘晟无论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宫女太监,唯独到了李禹这,连青木都很少带,跪拜之礼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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