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谋而合
郁书蕤从来没想过和李玉威一日出城。
李玉威此行必将遭各方势力阻拦,脚程自然快不了。
她本想晚个一两日出发也无妨,可窈娘密报,沈家在青川有动作了。
郁书蕤不得不连夜收拾东西出发。
出发前郁书云来到葳蕤轩,“云儿?快来让我抱抱,这下怕得几个月之后才能见到你们了。”
郁书云眼角含泪,最终像是下定决心:“出来吧。”
十二道黑影顿时现身,显得葳蕤轩有些狭窄。
郁书蕤讶然,书中有写到,郁义培养了十二个死侍,以十二时辰作名字,陪他征战北疆,身手是个顶个的好。
自郁书云出生那日起,郁义也为郁书云培养了独属于她一人的十二死侍。
书中的郁书云就是嫁给了夏灵靖之后都不曾告诉他。
“姐,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侍卫,让他们和你一同前去青川吧。”
郁书蕤有些迟疑,她带去了,京城怎么办。
郁书云似知她心中所想:“姐,你就带六个过去,京城留六个,这样写信也方便不是?”
“好,依了你。”郁书蕤也不再推脱。
郁书云嘴角微勾,狡黠地笑了。
郁书蕤带走了大丫和二丫,二丫手下管着的情报网仔细交接给了秦漪。
就在郁书蕤乘着马车离京时,沈府却有些不安宁。
“逆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沈自凇气得两边胡子一颤一颤的,手中握着一根马鞭作势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打去。
女孩身着鹅黄色百褶裙,背上赫然是几道血淋淋的鞭痕。
“父亲,今日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嫁!”女孩身子颤动,连带着声音也微微颤抖,双眼睛闭,语气却格外强硬。
“你!你!你!好,那我便成全你!”
鞭子落下的一瞬间,一道人影冲出来挡下了这一鞭。
“老爷,您要打死我们的女儿,那就连我一起也打死吧!”沈夫人泪水涟涟,抱着沈岫玉。
沈自凇愤恨地将马鞭往地上一扔:“跪在祠堂里好好反省反省,看看你对不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随后又吩咐下人:“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小姐出来,也不可送任何吃食!”
待一切归于平静,沈岫玉从袖中拿出一个粗制的竹编小兔,凝视着小兔无言,却泪水涟涟。
竹编小兔模样虽不太好,却无比光滑,想来主人经常盘玩,很是爱惜。
就在马车即将驶入青川地界时,一位身着粗布素衣的女子,步履匆匆,从道路边的草丛奔了出来,不时地往身后看去。
她的发髻已完全散乱,脸颊上是大大小小的泥巴痕迹,眼中闪烁着忧虑却坚毅的光。一个女孩紧紧依偎在她的怀里,小手紧紧抓住女子的衣襟,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一会儿到了青川,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
话还没说完,忽而听到了马匹受惊的嘶鸣声,车夫猛地停下马车,三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
二丫拉开帘子:“发生何事了?”
“这……”车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有些为难。
郁书蕤闻言起身出去查看,大丫和二丫将女子扶上马车。
见她闭口不言,还有些惊魂未定,郁书蕤想先将她手中的小女孩接过来。
女子瞥见郁书蕤的动作,摇着头抱紧小女孩拼命地向马车角落蜷缩:“不要不要!”
见状,郁书蕤示意大丫二丫先到车外。
车轮再次滚动起来,马车平稳向前。
“这位姑娘,我们没有恶意,你先坐上来好吗?”郁书蕤坐在了另一个角落,和女子保持距离成对角。
待女子平静下来后,郁书蕤将水囊递给女子。
女子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谢谢这位小姐。”
郁书蕤摇摇头。
此后马车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一路无言到了客栈,二丫和车夫在外面停马车喂马。
女子在看清楚客栈四周后有些慌张,作势朝来的方向走。
郁书蕤赶紧将她拦下:“姑娘,天色渐晚,夜里不安全,还是先歇息一晚吧。”
女子不听劝,声音低沉似怕被人发现,有些撕心裂肺:“青川比夜晚更危险!”
就在争执间,客栈又来了客人。
“公子,今晚我们就在这歇息吧。”
郁书蕤抬头,居然是李玉威。
李玉威看见郁书蕤,眼中一抹喜色闪过。
“郁小姐,你们怎么在这儿?”
郁书蕤趁机拉过女人坐下:“白家族亲被害,我前来慰问,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顺便将其小厮送回。”
“那这位是?”李玉威看了看抱着孩子坐立不安的女子。
郁书蕤将情况托出,至于其中的隐情,郁书蕤表示无奈,这位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肯说。
“姑娘,我们家大人是新上任的青川郡郡监,你有何冤情都可向我们大人申诉,大人定会为你做主。”李玉威一旁的南箫拍了拍胸膛,满脸骄傲地说。
女子猛地抬头盯着李玉威:“你是新的郡监?”
李玉威点点头。
“你们和沈家是什么关系?”女子异常警觉。
“没什么关系。”
李玉威勾起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木桌。
随后笑着轻声说:“若非要说有什么关系,那便算仇人吧。”
女子端详李玉威许久,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作势要跪下。
一旁的郁书蕤急忙拉住她,摇摇头,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楼回房间。”
待一行人上楼,掌柜朝小二使了个眼神,小二点点头出门了。
郁书蕤和李玉威站在二楼拐角将底下场景一览无余。
郁书蕤叹气:“这下难度更大了啊。”
“无妨,邪不压正,兵来土掩喽~”李玉威倒是看得很开。
“你怎么到得如此之快?我还以为你一路上会有很多阻拦。”郁书蕤看他身边也只有南箫一人。
李玉威眨眨眼,神秘一笑:“自是有人相护。”他们可不能让他死在赴任路上,不然可就白费功夫了。
一进房间,女子便扑通一声跪下。
“求求大人救救我家老爷,救救齐府上下!”女子泪水涟涟。
“齐府,可是齐郡丞?”李玉威若有所思。
郁书蕤将女子扶起来在木凳上坐下,为其倒了一杯茶:“润润喉,不急,你慢慢说。”
原来,就在前两日,李玉威接任青川郡郡监的消息一出,沈崤墨便突然发难。
连夜带人押了齐家上下数几十号人,说什么当时税银未缴够数目不是因为没有征收够,而是因为齐良私吞,并未上缴。
齐夫人因带孩子回娘家小住,暂时逃过一劫,等她回来弄清楚情况后便急忙带着孩子又离开青川。
不曾想,当时没注意郁书蕤马车驶来的方向,又被带了回来。
“那齐大人可否真的……?”
“郡监大人明鉴啊!我家老爷清清白白,至于为何会少缴税银,那是因为朝廷的税收太重了,老爷心疼百姓,便偷偷少收了一些杂税。可由于交通和通讯不便,税银的征收和解送往往都会存在一定的出入。不知为何遭到弹劾,降了职。”齐夫人焦急地说。
“之前的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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