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欠钱第四天
我扒在门框边探头探脑，织田作之助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柯南的小手正隔着纸巾按压尸体脖颈，镜片诡异地反着白光——这小孩又在开启死神模式了。
“死者是来委托寻人的山田先生。”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半小时前才喝过波洛的咖啡……”
我浑身一僵，突然想起今早店长让我试做的那杯手冲咖啡。完蛋，不会被毛利小五郎错认吧，扭头发现织田作之助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尸体发青的指甲。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在尸体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向死者的手指。指甲根部的粉红色斑痕让他眉头微皱——□□中毒的典型特征。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注意到柯南镜片后闪烁的锐利目光。这个小孩，果然不简单。
“□□。”他突然低声说，“指甲根部有粉红色斑痕。”
这东西出镜率好高啊，还有，这种剧毒难道这个国家没有管控吗，都没有什么购买证据的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柯南已经用甜得发腻的童声喊起来：“毛利叔叔！死者叔叔的指甲好奇怪哦~”
“小弟弟不要乱碰现场！”目暮警官一把拎起柯南的后衣领，小男孩在半空中徒劳地蹬着腿。我拼命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这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充满喜剧效果。
这才是正常人看见小孩出现在命案现场该做的事吧。
织田作之助不知何时摸到了玄关的垃圾桶旁，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个透明证物袋。
他的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猫，连呼吸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对细节的敏感远超常人。这张外送单上的字迹，是她的笔迹。
帅哥，这个东西是我们能随便拿的吗，我默默靠过去。
“外送单。”他压低声音，“今早十点死者点了四人份咖啡。”
我盯着单据上熟悉的字迹浑身发冷，那分明是我今天的第一份外送订单。记忆突然闪回——戴鸭舌帽的男人接过纸袋时，无名指有块烫伤的疤痕。
“要装不认识。”织田作之助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掌心的薄茧磨得皮肤发痒，“警察会排查所有接触者。”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在提醒我保持冷静。织田作之助的目光扫过走廊，耳朵捕捉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她被卷入更深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好。
话音未落，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目暮警官擦着汗出现：“请波洛咖啡厅的员工都来做笔录。”
做笔录时我的舌头差点打结。当被问到外送细节时，织田作之助突然开口：“是我送的餐。”他面不改色地掏出外送单存根，“十点零七分送达，签收人是穿灰色夹克的男性。”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仿佛这一切都是事实。织田作之助的目光与目暮警官短暂交汇，随即移开。他知道，这种程度的谎言对警察来说并不难拆穿，但他赌的是时间——只要拖延到真正的凶手露出马脚，她的嫌疑自然解除。
我瞪大眼睛。存根上本该由客人填写的备注栏里，赫然画着个火柴人举着咖啡杯——这分明是我偷懒时的涂鸦！
“这位先生当时在阳台抽烟。”织田作之助继续面不改色地胡扯，“所以委托我把咖啡放在玄关。”
目暮警官的圆珠笔唰唰记录，我死死掐住大腿才保持镇定。直到众人散去，我才拽着织田躲进后厨储物间。
“你什么时候……”
“换班时。”他撕下真正的存根递给我，“在收银台第二层抽屉。”
我盯着那张写有“要加三倍糖”的纸条浑身发冷。如果警方发现实际送餐的是我，恐怕会立刻锁定我为头号嫌疑人——毕竟没人能证明我在外送途中没下毒。
这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储物间昏黄的灯光下，织田作之助的蓝眼睛像结冰的湖面。“现在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说着突然伸手，从我围裙口袋夹出一小包未开封的白糖，“但下次记得处理干净。”
这个前杀手居然连我偷藏砂糖准备泡奶茶都发现了！我兴奋起来，好厉害的观察力。
“死者中的是□□。”织田突然蹲下来与我平视，“而你在研磨咖啡时，一直盯着柜台后的杏仁罐。”
我猛地想起研磨机旁确实有罐装饰用苦杏仁，当时还疑惑咖啡厅要这个做什么。此刻突然醍醐灌顶——□□带着苦杏仁味！
跟我爱乱看有什么关系吗？
“你没机会接触实验室级毒剂。”他站起身，阴影笼罩下来，“不过警察不会考虑这些。”
警察应该也不会这么草率吧，就因为我看的东西跟毒药一个味道。
嗯……应该。
储物间外突然传来柯南元气十足的喊声：“大姐姐！能给我做杯冰咖啡吗~”
我手忙脚乱爬起来，推开门正对上小鬼头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他踮脚扒着柜台的样子活像只好奇的松鼠，如果忽略镜片后锐利的目光的话。
当我端着咖啡转身时，差点撞上正在擦杯子的织田作之助。他状似无意地低语：“男孩口袋里有录音笔。”
不是，小弟弟，我都能有这待遇？
我手一抖，咖啡杯被柯南稳稳接住。他歪头露出招牌笑容：“姐姐的手好冰，是生病了吗？”
“小弟弟，我做的冰咖啡。”也许是我无语的表情太过明显，柯南尴尬的扣头。
这小鬼绝对在怀疑我！
那他能看到真相吗？我一直很好奇侦探这个群体。在我的家乡，很少见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我也只是在看视频的时候，了解到调查出轨的私家侦探。
“新出医生说要补充维生素哦~”柯南突然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请姐姐吃！”
我盯着那颗可疑的糖果，现在不想吃，也不想接。
织田作之助突然伸手拿走糖果，在柯南瞬间僵住的表情中淡定撕开包装纸：“代糖对儿童牙齿不好。”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在关心小孩的健康。但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柯南的脸，他注意到男孩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这个小孩，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学生。
眼看名侦探吃瘪的样子，我憋笑憋得胃痛。楼上一堆人走下来，透过玻璃窗看到警车正押走个戴手铐的男人——居然是今早签收外送的鸭舌帽！
“凶手是死者的商业伙伴。”目暮警官擦着汗宣布，“在死者手机里发现了勒索证据。”
人群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我却注意到柯南正在悄悄往织田作之助身边凑。刚要提醒，就见织田“不小心”碰翻了糖罐，雪白的糖粒精准洒在小侦探鞋面上。
织田作之助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精准。他知道柯南在试图接近自己，或许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破绽。
趁着柯南跳脚清理鞋子，织田作之助拎起我就往后门走。夕阳把小巷染成橘红色，他松开手时我才发现腕上多了条红痕。
“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参与送餐了”他拉低帽檐，“你待在店里。”
我点点头，这次送餐要不是距离近，我也不会帮忙，看着地图送，抬头却进他凝重的眼神。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声，一辆保时捷356A缓缓驶过街角。虽然看不清车牌，但驾驶座那抹银色，让我有种见证活着的名人的感觉。
哇哦，酒厂顶梁柱。
我无意识呢喃出声。
织田作之助突然把我拽进阴影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你刚才说谁？”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织田作之助的目光紧锁在我脸上，试图从我的表情中读出什么。那辆保时捷的出现让他警觉起来——如果她认识Gin，事情就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帅哥，你离我有点近了，我努力往墙上贴，试图让我俩不那么近。
——
夕阳将波洛咖啡厅的玻璃窗染成蜜糖色，我擦着吧台偷瞄角落里的柯南。小学生侦探正用吸管在冰咖啡里吹泡泡，圆框眼镜滑到鼻尖，活脱脱就是个顽皮孩童——如果忽略他第七次“无意间”扫过厨房的视线。
“杏仁慕斯需要撒可可粉吗？”织田作之助突然出现在身侧，手里端着刚烤好的蛋糕胚。我手一抖，糖粉罐差点扣在客人点的提拉米苏上。
好近啊，大哥，能保持社交距离吗。
“要杏仁片。”我压低声音，“你为什么把三明治刀握得像匕首？”
织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地转动刀具，寒光在指间翻飞：“新学的摆盘技巧。”说着将切得薄如蝉翼的火腿片摆成玫瑰造型，顺手把藏在下层的监听器碾碎丢进垃圾桶。
我盯着那个在垃圾桶沉没的金属小点，突然对那位小学生侦探产生了深切同情。自从柯南发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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