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邵逸约的地方是自己名下的一家酒店。顾见南赶到时，方少凡已经早他一步赶到了，站在门前和邵逸聊天。
邵逸没有多客套，直接将顾见南迎进了私人雅间。
三人坐定后，邵逸问道：“林遇北的资料你看了吧，我们来聊聊。”
他这句话不是对着方少凡说，而是对着顾见南说的。
顾见南看了方少凡一眼。
邵逸说：“你不用看他，他没有告诉我。”
顾见南其实也知道，邵逸既然亲自帮忙，自然也知道背后的调查人是他。
“你外公的家庭律师，刘阳刘律师是我老师。”邵逸告诉顾见南，“他在世时，我陪他去过一次凉城。”
顾见南若有所思：“所以你一直知道是我？”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邵逸感慨道，“林遇北遇见你，真是他的幸运。”
顾见南摇头：“你错了，遇见林遇北，是我的幸运。”
邵逸笑笑，说起正题：“前些天我注意到金默寒在做秘密调查，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直到今天他来见我，我才知道，他在调查林遇北。”
顾见南直言：“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我答应金默寒，以朋友的名义帮忙。”邵逸解释说，“毕竟有些事，只要有心都会知道。”
顾见南表示理解：“我明白。”
邵逸没有查到的，他却在两个陌生人的口中窥到了一斑。
“你错了，如果我不接受，他还会找别人，与其让他找别人，何不让他来找我？”邵逸冲顾见南笑笑，“何况这次我布了局。”
顾见南疑惑：“布局？”
“我不知道他调查什么，可他只要来找我，我不就知道了吗？”邵逸自信地说，“所以从我注意到他的异常，我就开始布局，用了一些手段，让他只能来找我。”
顾见南揣摩了一会，决定直接问出来：“你会给他吗？”
邵逸干脆地说：“我等你的指示。”
顾见南惊讶：“什么？”
邵逸补充说：“我想由你来决定，什么给他，什么不给。”
顾见南愕然。
邵逸事务所并不是顾氏的私人事务所，平时和金氏还有众多集团都有业务往来，让邵逸这样做的原因……
顾见南感激地看了一眼方少凡。
他知道方少凡和邵逸关系铁，但没想到铁到这种地步。
邵逸又笑：“我不是因为他，我是因为你。”
顾见南更吃惊了：“因为我？”
“我和少凡关系匪浅，所以才接受了他的委托。但这次，我是因为你。”邵逸停顿了一下，说，“你救过我父亲的命。”
顾见南脱口而出：“不可能。我都出国十年了。”
“你出国前，在一个暗巷打跑几名持刀少年的事，还记得吗？”邵逸沉声说，“我父亲是一名警察，那天遭几个混混暗算受了伤，是你拼命赶跑了他们。”
顾见南想了想，回忆起了往事：“我那天第一次去酒吧，喝多了。如果我没有喝酒，怕也没胆冲上去。”
邵逸说：“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父亲。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当年顾见南救下邵父后就走了，邵父一直没有找到救命恩人，这成了他的终身遗憾。
去世时，他将当年被救细节告诉了儿子，顾见南此时已去了国外，邵逸并没有找到头绪。调查林遇北时，他意外从种种线索里找到了方向。
他最近得知顾见南是父亲的救命恩人，想立刻联系他，恰好金默寒要调查林遇北，便想为救命恩人准备一份礼物，这才拖到了现在。
邵逸站起来给顾见南深深鞠躬，感谢他对父亲的救命之恩。
“我只是顺手之劳，你也帮助了我很多。”顾见南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个电话是金夫人吗？”
既然知道金默寒在调查林遇北，顾见南很轻易得出了这个结论。
“正准备告诉你，电话是金默寒的妻子李舒的。确切地说，是李舒的兄弟李杰给她，两兄妹联系用的，连金默寒都不知道。”
邵逸补充了一句，“李杰是一个混混。你注意点，看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离开邵逸家，顾见南给李舒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开门见山道：“你好，我是顾见南，想和你谈谈。”
李舒疑惑：“顾总？你有事找默寒，我做不了他的主。”
“我想和你聊聊林遇北。”
“遇北？我没什么和你好聊的。”
顾见南不紧不慢道：“那不如聊聊，金总调查林遇北的事？”
“你怎么知道？”对面惊了一下，终于说，“好，你等我电话。”
郊外，一座远离人烟的房子。门前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守。
顾见南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李舒傲慢地请顾见南坐下：“顾总还真敢来？不怕吗？”
顾见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两个男人。他刚才一时着急来到李舒指定的地点，根本没有做什么预防措施。
“你弟弟找的两个混混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顾见南不在意地说，“何况我今天有事，明天李杰吃喝嫖赌的事就曝光了。”
刚才邵逸给他讲了一嘴李杰。他一个街头小混混，前些天被几个好赌的人盯上了，还别有用心拉拢他做了朋友。
虽然顾见南只知道这些，但这足以吓唬到面前的女人。
“他没有！”李舒立即反驳，“他不知道那些人拉他去赌场，但他没有赌！”
顾见南微微一笑。
面对这个美丽又愚蠢的女人，他放了心。
“那些人不过看中他背靠的金氏。趁他还清白，你劝劝他。”顾见南不动声色地说，“你别担心，我今天来，是和你结盟的。”
李舒：“什么意思？”
顾见南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和林遇北说了什么？”
李舒戒备道：“我为什么告诉你？”
“因为我能帮助你。”顾见南微微一笑，“你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李舒装糊涂：“我不懂你说什么。”
顾见南将话挑明：“你信我，我就告诉你。”
李舒：“我凭什么信你？”
“你信不信都没关系。你有兄弟，我有朋友。”顾见南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舒，加重了语气，“有人敢碰林遇北一根汗毛，我保证李杰死无全尸。”
李舒被顾见南盯得毛骨悚然：“我只想让遇北走，没有想害他。”
顾见南冷笑。
蠢女人，不打自招了。
“你不用怕我，我对你没有敌意。”顾见南一边安抚一边恐吓，“你想想，金总要调查林遇北，结果人不见了，他会不会怀疑你？”
李舒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目光探究地望向顾见南：“你有办法？”
“目前最好的办法……”顾见南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给他一个答案。而给他什么样的答案，我恰好有这个本事。”
李舒沉思了一会儿，似在考量这句话的真假：“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想要什么？”
顾见南想到林遇北发烧时，迷迷糊糊中说着我不想走，不由地一阵心酸：“让林遇北留下来，别再打扰他。金总的事我来办。”
李舒：“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会相信我。你也不想和金总翻脸吧，何况你还得靠着他。”顾见南漫不经心地给她下猛药，“可惜你的靠山也快不行了。”
李舒：“什么意思？”
顾见南直言：“顾氏和天新一旦合作，金氏就完了。”
李舒知道这件事，低头思量许久才说：“我如果放过遇北，你能不能放金氏一马？”
顾见南知道李舒上钩了，问道：“凭什么呢？”
李舒向他保证：“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找遇北的麻烦。”
“你要求的太多了，给金总一个答案，放过金氏，我只能二选一，你选哪一样？”
李舒：“我……”
顾见南不想再和她多废话，站起身说：“好，我都答应你。”
本来这两件事都是他要做的，何不来一个顺水人情呢？
李舒反而迟疑了，追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我把天新的项目让给金氏。”顾见南避重就轻，“不是为你，也不是为金总，我是因为林遇北。”
李舒不解：“你和遇北什么关系？你肯为了他……”
顾见南当然不能和他的敌人亮出底牌，浅笑说：“有些事只有你知我知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
李舒知道他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好，我答应你。”
顾见南趁机说出此行的目的：“现在，打电话给林遇北，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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