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赵瑄经过李知远的提醒，这些日子颇为警惕，带着人手，将京城防卫的人筛了又筛，只是因为不能过于明显，所以颇有些受限。

太子身边的幕僚和他一道在书房中，对着桌上的名单出神，幕僚看看了太子的脸色，小心道，“殿下，依属下愚见，您不如再考虑考虑世子的建议，”

太子睨了他一眼，他又赶紧说道，“一来是因为最近的查探换防，已经流言纷纷，虽然这些护卫士兵面上不说，可私下里都议论起您来，长此以往，只怕是对您名声不利，总不能安王那边还没有动作，反倒先把您给拖下水，让人误会了，反倒不好。”

他又顿了顿，“二来嘛，皇宫内院的禁军却是由陛下亲自管辖指挥，咱们完全没有办法轻易更改人手进行调查，所以殿下，事到如今，恐怕还是早日同陛下商议，将事情过了明路，否则，迟则生变啊。”

太子咬了咬牙，颇有些气闷，只是大事当前，由不得他再这么犹豫了，思索半日后，他便去了御书房。

没有人知道太子和陛下都谈了些什么，只是直到月上中天，太子才从陛下那里离开，回到自己的地方，从那日之后，皇宫中的禁军加强了守备，连日巡查得更为频繁，还有一位副将因为犯了错误惹得陛下大怒，一气之下把他下了大狱，他手下的人也被遣散调离了岗位，换了新人。

皇城内的这一切都悄悄地进行着，却没有影响到程季安的好心情。

那天，李知远吩咐了人去按照陈夫人的名单打听情况，没几天就来给她回了消息，除此之外，还把他们额外打听的合适人家另列了一张单子，一并交给了程季安。

程季安十分兴奋，隔天就带了东西去了陈宅。

刘氏知道了程季安的来意后，今日特地留在了家里，巳时刚过，便有人来报，说是世子夫人已经到了，她忙不迭地起身，让丫鬟先去把人请到小姐屋里，她随后就到。

刘氏带着身边的婆子就往陈清的院里去了，刚到门口，远远地就听见了姐妹俩嘻嘻哈哈的笑闹声，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身边的婆子帮她掀了帘子，推开了门，“你们姐妹两个这是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说来听听。”刘氏道。

“母亲。”

“舅母。”

刘氏有些激动地拉了程季安的胳膊，“阿季近几日可好？”

程季安面色红润，便是不问，一看也知道她过得不错，想必出嫁后的日子也十分顺心。

她拉着舅母的手，“我好着呢，您放心。”

待到三人重新坐下后，挥退了下人，这才说起了正事。

程季安笑盈盈地看着刘氏，对她道，“舅母，前几天您托我打听的这些人，都有眉目了。”

刘氏一喜，连忙问道，“快，给舅母说说，这些人家的子侄都怎么样，品行如何？”

陈清看着母亲兴奋地模样，羞红了脸，扯了扯她的衣袖，“母亲~”

刘氏拍了拍她的手，“哎呦，我的好姑娘，你妹妹又不是外人，何况想打听这么多人家的情况，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外人求都求不来呢。”

程季安没有打断母女二人的叙话，从袖中掏出了两张单子，放到中间，在桌面上展开。

“舅母，表姐，你们看，左边这张单子，是你们交给我的那张，”程季安指着名单道。

“上面的生意人家，我们也简单的打听了一下，这些人家的儿子品行端正，也都十分能干，是能鼎立门户，继承家业的人，至于其他，想必您和舅舅同他们相熟，有些事情知道的只怕比我们打听到的还要详细。”

陈夫人点点头，示意程季安接着往下说。

“这三位读书人，我们重点问了问，有两位如今是举人，等着三年后下场考试，另外一位，是今科的三甲同进士，他们确实都是京城本地人，家中长辈都是读书知礼的正经人家，我们去他们之前读书的书院夫子那里打听，也私下走访了一些人，都没什么不好的传闻。”

刘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看样子，给女儿初步选定的人家都不错。

程季安也十分佩服舅舅、舅母的眼光，他们选的这七八个人，全部都家风端正，听说家里的夫人也都是持家有道，长辈轻易没有纳妾，都是正经人家，想来是花了大力气的。

程季安停顿了几息，接着说了下去，“世子同我说，这三家里，他最看好这位方进士，他家中人口简单，且如今算是已经考中，虽说是同进士，可是只要本人为官不出大错，假以时日，能过得不错，另外两位，倒不是说不好，只是三年考学，谁都没有把握说清楚以后的事情，不如选个已经考中的人家，当然，这些还要看舅母和表姐的意思以及双方的意愿。”

刘氏听了她的话，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小大人一样的外甥女，眼眶有些微微湿润，世子这话的意思十分明白，这是告诉他们，只要陈清的夫婿是个为官清正，且有能力的人，他们必定会拉他一把，陈清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那日她同老爷商议过后，心中亦有些担忧，科举本就不是个有定数的事情，有几户人家能像程家父子一般，年纪轻轻就一举中第呢？若真是经年科考下来，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旁的事情，因此现下，她越看那位方进士越是满意。

程季安看着刘氏沉浸在情绪中，一时没有在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也有些低迷。

陈清推了推坐在一旁的母亲，“娘，女儿还没出嫁呢！”

刘氏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安慰道，“娘走神了，”

“辛苦世子的人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打听的这么详细，想必花了大力气的。”刘氏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名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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