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柔软的东西
“有这么重吗?”瞿义起身想来帮徐凝抬一下。只见瞿义两手环抱起木凳也没将它抬起。瞿义有些尴尬地坐回去。
鲁世仁怕被发现什么,有些结巴:“这、这看似是木头做的其实是石头做的,外面刷了一层漆而已。”
堂溪胥喝了一口茶,余光扫了下木凳脚上的灿灿金色,笑而不语。
鲁世仁给丫鬟使了个眼色,来了两个成年男子才把木凳搬起来。
“诸位来我临姚,我敬各位一杯。”鲁世仁笑眯眯的,笑起来时脸上的肉挤作一团,眼睛只成一条黑线。
“鲁知府,您家这枚花瓶颇为好看。是西洲的吧。我在京城都未曾见过这般好的瓶子。”赵明裳走到一旁的半圆桌边,拿起翡翠绿釉花瓶细细端详,随即又看着鲁世仁浅浅笑了一下。
“没、没有。这是仿的,假的,假的。”赵明裳随意将花瓶放下,那鲁世仁连忙过去将花瓶往桌面内里放。
堂溪胥只专心挑拣着徐凝喜欢吃的饭菜。
徐凝的撇口碗里不久就堆成一座小山。徐凝嘴里还嚼着东西,太好吃了,死嘴快吃啊,吃不赢完全吃不赢。
“阿胥,你快自己吃,别给我挑了。”徐凝还含着樱桃肉。
堂溪胥又挑了一片水晶鹅肉这才收住手。
赵明裳用手轻捂一下嘴,笑而不语。
“不好了老爷,公子又发病了。”一个丫鬟急冲冲地从内院跑出来。
“慌什么,有客人在成和体统!”鲁世仁呵斥道。
“砰砰砰”一阵东西砸坏的声音,一公子衣冠不整,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急红倏然出来。
这人“吚吚呜呜”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凝抬头,这不是前些日子被割舌的鲁金安吗?还以为死了呢。
“混账!还不把公子带回房去。”鲁世仁勃然大怒,全然不顾及有来访的贵客。
鲁金安紧蹙着眉环顾一圈大厅,一瞬间和正对面的玄衣青年对视一眼,堂溪胥半晃着酒盏蔑视地勾了勾唇角。方才还狂躁的鲁金安这会安静下来,他侧过头,看过刚才那双眼睛,漆黑似墨又像是能将人吸进去。鲁金安有些微微的发抖。
来了两个丫鬟才把他扶回屋。
“诸位见笑了。前些日子犬子在外游猎时遇了劫匪,受了惊吓,得了失语症说不上话来。还请各位莫要见怪。”鲁世仁又是一阵赔笑。
在场徐凝几人心知肚明,都晓得事情原委,点破不说破。
堂溪胥扔出长剑,剑鞘遂插入屋脊上,一只狻猊裂成两半,吓得鲁世仁手抖了一下。
“你这,唉。”鲁世仁见着屋脊开裂,绚丽的琉璃瓦碎成两半,他只心疼着银子,又不好说,毕竟是巡抚的人。
“刚刚有只蜘蛛挂在那上面,我这人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屋脊上哪有什么蜘蛛,就算有,偌大的鲁府也自会有人打扫,更何况这天天打扫的知府府。堂溪胥纯属是看着这些东西刺眼,想要破坏而已。
“来人,怎么做事的。屋子都打扫不干净,罚你半个月俸禄。”鲁世仁叫来洒扫正厅的丫鬟一番指责。
丫鬟战战兢兢,只低着头不敢出一言。
“诶,一点小事罢了。喝酒,喝酒。”宇文信举杯笑着调停。
“鲁知府很是喜欢走兽啊,这琉璃瓦上就有十来只。”堂溪胥看着他意有所指。
另外吃饭的几人都朝堂溪胥剑指的地方瞧去。
赵明裳放下碗筷,用锦帕擦擦嘴:“鲁知府是正四品吧,依照大忻律法规定,宅院垂脊走兽一二品官员最多七个,三四品最多五个,五品及以下最多三个。您这一来就刻了十个,置我大忻律法于何在?”
女子语气温和,又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鲁世仁扑通一声跪地,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跪一个江湖女子,可鲁世仁就是被赵明裳的气势吓住,仿佛刚才和他说这句话的就是京城里龙椅上的那位。
徐凝穿过来还不懂这边的律法,听完赵明裳这番说辞这才明白其中猫腻。她又回想起方才进院时院中的那般气派,以及宇文信几人的话这才发现鲁世仁有问题。
“大人恕罪,我实在不知还有这层含义。只是家中犬子见这琉璃瓦上的走兽着实好看,遂央求我多盖了几片。下官稍后就着人换了。”鲁世仁的说辞听起来很是完美。
“那,这个呢?”堂溪胥一剑劈开徐凝开始抱不动的“木凳”。
“木凳”一分为二,里面哪是什么石头,分明是金灿灿的黄金,外面只涂了一层石料作掩护。
“我说这么重,合着这凳子是金子做的。”徐凝看着地上的几瓣金子,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在金子上。
瞿义也是目瞪口呆,他是万分没想到有人能富有到用黄金做凳子,还堂而皇之地放在正厅里。
几人都站起来用剑把凳子劈开,大多数是黄金做的,有的是白银还有的是翡翠。
徐凝倒了点茶水在餐桌上,使劲摩擦了几下,手指上全黑了,桌面的黑层下又是金灿灿的。
“据我所知地方知府每月俸禄在二十四石米左右,更何况还要‘折色’。你是哪来的那么多钱置办这些的?”瞿义垂腰质问鲁世仁。
鲁世仁低着头不说话。
徐凝想了想前前后后:“是与尸体失踪案有关吧。”
“我听周遭百姓说过,近一个多月来有不少尸体失踪,这次的布偶案里就有丢失的尸体。”
“你胡说!尸体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一方知府怎么和你没关系?”徐凝倏然凑近脸紧盯着鲁世仁的双眼。
鲁世仁后仰着往后踉跄了一点。
几人离开鲁府时戌正了,有些人家的狗子正汪汪叫。
“今日还是冲动了些,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下来恐有些棘手。”徐涟默默道。
“要我说鲁世仁富得这么流油,这尸体失踪案和布偶剥皮案八成都和他脱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黑色贸易链究竟是如何的,又是何人指使的。又或者说背后的实际掌权者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阿胥,你说呢?”徐凝早就发觉这小子知道点什么。
堂溪胥收紧眼皮,虚眼看着徐凝,久久沉默后,半勾起唇:“当然。我也想知道。”
她在怀疑他了。
她知道些什么,又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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