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城破1
“烟花铺数目对不上可不少小事,李旻身边有北地的人。”沐山敛淡声讥讽,“八阳城被渗得跟个筛子似得。”
海蕴笑着接上话,柔声道:“祁公子知道这人是谁吗?”
“不知。”祁遇坦言。
如果人手足够,可以把跟李旻亲近的人看管起来,可他们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手。
靳之泽没有纠结太多,当机立断:“不管暗桩,按原计划行事。祁公子若不介意,可与我一同守西门。“
“不要。”祁遇笑眯眯道,“我要和沐姑娘一起。”
“不要。”沐山敛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又不是垃圾收容院。
“好。”
靳之泽应下,祁遇刚要发问应得是谁,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被隔空点穴,阴寒的眼神立刻射向武功最高之人。
“既然祁公子不愿,那么便在此休息片刻。”靳之泽起身,对余下几人道,“今夜,有赖诸位了。”
傍晚,南门的瓮城上刮着刺骨的风,无孔不入地钻入每一条缝隙里。从垛口往下看,土地上原本交叠着许多深深浅浅的脚印,看得人头皮发麻,如今裹上一层素色,恐怖被化去几分。天色还未完全暗下,那群可怕的东西暂时不会出现。
站岗的士兵缩着身子,干啃手里的饼子。吃到一半,他突然握起长枪,指着梯口,大喝一声:“谁!?”
那人像是被吓到了,许久,才慢吞吞地露出一张软乎乎的小脸,“是是是我。”
士兵认得这个小孩,是猎户常常挂在嘴边,顽皮又可爱的儿子。他放下心来,板着脸,朝小孩招招手,“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和你娘在山上躲着吗?”
小孩背着一件比他还大的棉袄,迈着两条小短腿,小步跑到士兵身前,“娘缝好了爹的衣服,我看见下雪了,想给爹送过来。”
“你娘知道不?”
小孩低下头,看着鞋尖不说话。
士兵“嘿”了一声,弯下腰,捏上小孩的脸,扯得他眼里蓄了几滴泪,“你这人小鬼大的,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嘛,居然敢乱跑!”
小孩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却自己把自己绊倒,隔着棉袄,一屁股坐下来。他愣住,回过神后急忙站起来,吃力地将棉袄放下,抱在怀里,撇着嘴,双眼水汪汪,带着一口哭腔,“衣服脏了。”
士兵家里也有好几个孩子,应付起来得心应手。他拿过棉袄抖了几下,粗着嗓门,“行了行了,脏东西被抖掉了。我帮你把衣服交给你爹,你快点离开这里。”
小孩伸出胖乎乎的手,胡乱在脸上一擦,其实他更想自己把衣服拿给爹,然后叫爹哄哄他,山上实在是太冷了。不过他打小就会看人眼色,知道这个叔叔不好说话,只好乖乖道:“谢谢叔叔。”
士兵装作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快点跑回去,要是被我发现你停下来,偷偷在城里瞎转,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孩一听,就要拔腿往回跑。
士兵突然脸色一边,把小孩抓到身后,抬起头,盯着突然出现在屋檐上的男人。
他一身文人装束,宽大的袖袍被风带起,像是要扶摇直上。
士兵不动声色地用力握紧长枪,向男人大声说:“阁下何人?”
“我是北地人,名字不足挂齿。”他的声音出奇的好听,嘴角带着一丝和煦淡泊的笑。
“你是要来杀我吗?”
男人轻笑,“不是,杀你并不能改变战局。”
“无论是什么战局,都不应该牵连到孩子,能否让这个孩子先安全离开这里。”
男人摇头,“抱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士兵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力量,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或许应该提枪上去,可那个男人的一个眼神,瞬息就能夺走所有的勇气。
北地人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出现在这里,士兵心底的不安在无限放大,浑身发冷,可他毫无办法。
紫色的长鞭破空而出,男人微微侧身,鞭身贴他而过。他有些惊讶,这一击看起来软绵绵,只有近身感受,才能体会到其中浑厚的力量。
沐山敛一抖长鞭,脚踏屋檐而来,身后是被长鞭掀起的漫天大雪,她眉峰冽冷,更甚寒霜,“哪来的竖子在这发狗癫,滚回你的北地去。”
此言一出,不说她身后紧跟的林间,就连士兵也大吃一惊。这样的话语,纵然是亲耳听见,也觉得不该出自她口中。足以可见,沐山敛此刻是压着多大的怒火。
“他是在转移视线。林间,你立刻下城门守着。”沐山敛虽然是对着林间说,视线从始至终未曾离开男人半分。
“好。”林间只手撑在垛口上,借力翻身下去。
“我想了许久,都没记起何时得罪过阁下,还请阁下告知。”男人右手放在左胸上,身子微躬,是请教的意思。这样的风度,放在名士如云的帝京里也是出挑的。
沐山敛没有答话,也没有打算跟他继续扯皮,初见时的愤怒冷却后,只余下无以复加的警惕。若说重生之后,还能让她忌惮的敌人,眼前这个男人当夺魁首。
北地细作的头子,鲜少有人知晓他的真名,常以一个没有姓氏的中原名“子年”自称。
子年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在长鞭再次袭来前,借风势轻轻一跃,落到了檐角上,并撑开一把黑伞。沐山敛趁势而上,横甩紫鞭,以旋开的劲风卷起半屋瓦片,风狂雨骤般欺上子年。
黑伞挡在身前,子年转动伞柄,瓦片被一一弹开。最后一转时,他将伞柄重重往前一推,旋转着压向沐山敛。
隐藏在暗处的影卫看得很清楚,伞面上有许多锋利的铁片,切割着周围的空气,隐隐形成一股强劲的气旋,攻势如潮。他们齐齐看向首领,首领的目光却落在沐山敛身上,凝视了一会,比了个手势,示意下属暂且按兵不动。
沐山敛同样能看清,她收起长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身擦过伞面,裙裾翻飞间来到伞后,猛力挥动长鞭,缠住伞柄,向子年掷去。她并非武学上的奇才,拉扯伞柄时整只手臂的骨头都在震动,掌心热得发烫,此招已经透尽全身的力气。
而偏偏子年跃上伞边,轻轻往下一踩,原本摧枯拉朽之势的伞没入屋檐,怡然不动,显得沐山敛有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yd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