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爱情车祸

明琮向来是随心所欲地生活，永远三分钟热度。

可能去年还喜欢翼装飞行，过了一年就已经把这项运动抛之脑后了。

到现在的人生里，他为数不多一直坚持的喜欢。

一个是滑雪，还有一个就是代码。

他不是花大量时间在犹豫不决上的人。

这次，他用了三天揣测和迟疑自己的心。

然后发现，自己确实无从抵挡。

滑雪带给他的是高速下的紧张刺激；代码带给他的是严谨背后的成就感。

但程荀带给他的，是另一种不同的肾上腺素体验。

如果感情有进度条，现在他觉得是50%。

同时，他此前对任何异性同性都是0%。

明琮现在还不能坚定地许下承诺，此后的唯一选择。但他确定在这个节目里，这个50%已经是其他人无法抵达的进度。

既然有兴趣，他就要试一试。

录完后采，明琮又走到了二楼露台，躺在摇椅上看星宿。

或者说，在等待。

没多久他就听见楼下程荀和李一鸣的交谈声。

程荀：“一鸣哥，这个内推时间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呀？”

李一鸣：“以前的流程大概是一到两周安排面试，面试后一周内出结果。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可以入职。”

程荀：“哥，那看我的简历，你觉得机会大吗？”

李一鸣：“学校、专业都很符合招聘条件，但你没有实习经验，我感觉一半一半吧，现在公司比较需要有经验的实习生，没有那么看重学校排名了。我们组上个月都来了个双非的实习生。”

二人声音逐渐清晰，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

明琮坐起身来，快速整理衣服褶皱，又对着手机屏幕努力把乱糟糟的卷毛梳顺。

已经听到他们来到二楼走廊。

明琮已摆好姿势，用着好看的侧脸憋出清晰下颌线，正对着玻璃门。

结果随即就是两声告别与宿舍开门关门的声音。

二人都进门了。

明琮不死心地又等了一分钟，见真的没有人来敲响玻璃窗，“啪”的一声就窝进摇椅里。

嘟囔着：今天怎么不来这里坐坐？

等到方昱从处理完公司的事，从一楼书房上来，见露台灯亮着，在玻璃门上礼貌性敲击示意。

明琮立马惊喜地回头，再失望地给他推开门。

“怎么是你啊。”

方昱在他旁边坐下，也有模有样地窝进摇椅里，闻言，挑起一侧眉饶有兴致地逗他：“哦？那你希望是谁来？”

明琮把那杯冰都化了的茉莉绿茶递给他，避开了这个话题。

方昱摸摸瓶身，放得太久，已是一滩水，冷气都散完了。

他瞥了眼明琮手里另一瓶刚从小冰柜里拿出来的茉莉绿茶，冷笑了声。

“呵，给我就喝这个？程荀来，这瓶不冰的就是留给你自己喝，是吧？”

明琮在家被担任总裁的堂哥堂姐们凶惯了，方昱又不像他们掌管他的零花钱，明琮才不怕方昱的冷脸。

再说，他5.0的视力还能没看到方昱嘴角那微弱的笑意吗？

毫不客气地拧开瓶盖大喝一口冷饮：“那当然。”

方昱看着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家里，用着零花钱不读书不上班每天为非作歹的表弟，尤其这个表情，太像了。

让他忍不住想一巴掌糊明琮脑袋上。

但想到这才节目第三天，明琮就能这样坚定且大方的表露自己的偏爱，又有几分羡慕。

方昱想：是自己太老了，不够年轻不够冲动吗？

“你怎么这么早就确定？不再想想吗？万一有更适合的呢。”

明琮盯着方昱脸上的真心实意的疑惑和自以为作为过来人的劝告，摇摇头说：“感情才不是适合。我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我对对方感兴趣，为什么还要尝试和别人？这样对我的真心也是一种践踏。”

方昱不认识明琮，但也是听闻过对方的家族企业，对他的理论也有几分好笑：“你太年轻了，太早下结论，这世上总会有更好的还没出现。”

明琮皱着眉头听他说话，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等到什么时候才算终点结局呢？这不是代码运算有个end收尾，来不断筛选最佳选项。照本宣科的完美感情是表演，感情就应该是理智外的一瞬间。你总想写计划，可感情就是变数，也没有人会真情实意地按照你的剧本走。”

方昱想起季筱婷在第二日约会时的冷淡，好像就是在他侃侃而谈说完自己对二人的规划之后。

他当时看到父母选定对方和自己相亲时，其实是满意的。所以在得知对方来参加这个自己公司投资的节目时，方昱也很有信心地以为：季筱婷是想和自己从众人羡慕的恋爱关系开始。

毕竟他们一切都很合适，家境、学历、相貌、工作，很完美的范本，很恰当的合作关系。

只需要培养一点感情。

方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计划就被他弄糟了。

明琮从小到大都不算是按照计划长大，因为他的变数太多了，这个月还吵着学架子鼓，下个月就决定学贝斯。而父母一直对他是开明教育，他自己决定自己喜欢的、想做的方向。

所以他即使三分钟热度，但选择导向始终都是“我喜欢的”。

方昱则是标准精英式教育，高效率高目标高执行度，最好的教育专家列出最合适的计划，一步步按照表格执行。

不管是学科课程、兴趣爱好，甚至是审美品味，都像是一个模板。

他选择的永远是“最适合的”，永远没有“最喜欢的”这个选项。

方昱难得的有几分迷茫和不知所措：“计划不好吗？你可以预料到每个走向与结果，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叹了口气，明琮发现自己和方昱真不适合聊人生哲理问题。

每次聊起这样的话题，都像是和自己无趣的堂哥对话。

他站起身来，拍拍方昱的肩膀：“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条轨迹之外的事，永远不会知道等待完整落日时太阳的速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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