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族学(1)
若是此时有人远远看去,怕是会将此景看作他正将她拥入怀中一般。
谢宝珠心中如此想着。
她装作无意,将头顶抵在谢庭兰下颚处,被冻得发红的耳尖紧贴在他胸膛处,聆听着他的心跳。
咚、咚。
平缓而悠长。
竟一丝乱意都无。她有些失望,还以为像谢庭兰这样做派的人会手足无措呢。不过他既没一把推开自己,是不是心中还是对自己有些不同?
谢庭兰方才故意挥开谢姜的手,她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了。
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原本落在谢庭兰身侧的手不知何时举了起来,落在她的发丝间,五指插进发丝中,缓缓向下。
谢宝珠浑身一僵。
手还在向下,带来的冰凉使她肌肤泛起阵阵战栗,直到缓缓落在后背处。
“哥哥...”她呆呆开口。
身体僵在原地,不敢有丝毫挪动。谢庭兰不会是,要抱自己吧?
“嗯。”他声音低低的,胸膛阵阵震意传到怀中人的脸颊,将谢宝珠吓得一哆嗦。
谢庭兰手掌倏地握紧,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扯住她的衣服,向后一拉——
什么?
谢宝珠一时间有些愣神,她本以为不会被推开的。
“哥哥,我...”她赶忙低下头,仿佛无措至极般,“宝珠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高兴了,冲撞了哥哥是我不对,你罚我吧!”
谢宝珠闭着眼,眼皮微微颤动,一脸视死如归。
“呵。”谢庭兰一笑,倒是给他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自己分明什么也没说,现下到成了自己要罚她了。
他拂袖而立,笔直站在风雪中。
“回去吧。”他说。
“不行!”谢宝珠急了,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对后,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宝珠冲撞哥哥怎能就这样过去呢,总归是要弥补些,我心里才好过意的去。”
他正低头看着她,谢宝珠有些心虚垂下了眼,后悔没早些将那该死的帕子绣好,不然今日带来送他,显得自己可信些。
谢庭兰像是将她看透一般,意味深长地开口:“男女有别,还是注意些好,族学开学后别再这般不小心了。”
今日就当是放过她一码,若是她到了族学还这般汲汲...
这话落在谢宝珠耳朵里,意思又变了变。
她无来由的有些生气。
是,自己是刻意接触,可谢姜今日不是也挽他了吗,怎么不当着母亲和四叔母的面,也跟谢姜好好说说男女有别?
左不过是谢姜有人护着,自己现在“寄人篱下”罢了。
“我去族学之事,哥哥不会反悔吧?”她问。
“不会。”
听到回答,谢宝珠先是笑了下,福了福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哥哥不用送。”最后一句她特意咬字极重,随后转身离去,留谢庭兰在原地。
......
兆玉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到谢庭兰回了,立马迎了上去,“公子,要不今日别操劳了,早些歇息吧?”
谢庭兰摇摇头,“备水。”
兆玉吩咐下人烧好水后,接过谢庭兰换下的衣服后,刚想退下就被叫住了。
“不必拿去洗,拿去扔了吧。”
他语气平常,连带着兆玉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公子本就喜洁,许是今日沾染了什么污物自己没看见。
不过一件衣服罢了。
沐浴完天色早已暗了,谢庭兰更衣后就又奔着书案去了,提笔未落,想起些什么。
“兆玉,备好的那些礼,都送出去与了吗?”
“嗯...还差宝珠小姐的,晨间过去时她不在,怕给冻坏了,就先拿回来了。”兆玉有些为难,“不过公子给其它小姐送了首饰,给宝珠小姐这个,会不会不大好?”
谢庭兰垂眸,笔尖在砚中吸饱墨汁后才缓缓下笔,“无妨,她看过后便明白了。”
笔落,纸上赫然写着一句:旧巢本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
“这么晚了,谁呀?”
“是兆玉来了,快去禀小姐一声。”
这大晚上的,兆玉来做什么?
谢宝珠登时从榻上坐起,揽起铜镜确认脸上没留下哭过的痕迹后才舒了一口气,“别进来,把他赶走!。”
她本就烦着呢,才不想见跟谢庭兰相关的任何人。
外头侍女又说:“小姐,赶不走他呀,他非说要亲手给您一样东西...”说着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她皱眉,披上外衣,重重踩着履开了门,“有什么不能——”视线随着侍女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愣。
兆玉刻意躲着她的视线,谢宝珠顺着看去,他手中竟提着个...鸟笼?
“这是?”她歪头,狐疑地问道。
兆玉许是也不好意思,说话磕磕巴巴的:“宝珠小姐,这是公子给您特意备的年...年礼。”
这下轮到谢宝珠愣了。
年礼?给自己的?
眼眶忍不住泛酸,她一听见年礼两个字心中就难受。
论收到年礼的丰厚,往年整个谢府里数她的最好、最多。到了今年竟一份也无,母亲连带着给谢姜都备了礼,可她没收到。
她只能不断说服自己,是母亲忘了。若是母亲没忘的话,怎么会忘记给她的宝珠准备年礼呢?
一定是母亲忘了,她劝慰自己。
谢宝珠看着眼前的鸟笼,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滴溜溜在眼里打转,被她强忍了回去。
“给我的年礼?是什么?”她扬起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兆玉解释:“是只鸟儿,公子特意寻来的,说是您看到就懂了。”
“哦。”谢宝珠接过鸟笼,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只雀鸟,正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真寒酸,也不用个好些的笼子。她想。
“你还在这做什么,快些离去。”她颐指气使地赶人,自顾自地关上门回了屋。
兆玉一头雾水地回去,谢庭兰见他神色有异,问他谢宝珠可收下了?
收下倒是收下了,兆玉嘶了声,就是...“宝珠小姐收下礼时,有些要哭不哭的。”
谢庭兰一顿,呢喃了句什么,兆玉没听清。
怎的这么娇气,一句捶打不得。
*
年节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族学开学的日子。
谢宝珠一来便傻眼了,学舍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几乎将学舍围的水泄不通,听说族学为了这些新招录的学生扩建了学舍,可见效果一般。
她也是开学前两日才知晓,谢家族学今年果然开放招录,借着谢庭兰在京中渐渐声名鹊起的名声,引来好大一批世郎君小姐。
又是谢庭兰。
谢宝珠在打量着其他人,旁人也在打量着她,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来,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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