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2 天窗(1)
我安心了——虽然我没有心。
既然马尔科肯签下他的名字,那就说明一切都不是我的幻想,我们的确都有和好的意愿。
他的字真好看。
同样是趴着写字,我控制不好力道,字迹歪歪扭扭像在跳舞;但他落笔雄浑有力,大开大合,非常有气魄。
我正在欣赏。
马尔科却把火灭了,催促我:“该睡觉了大小姐!”
我不想睡,无声地抗议。马尔科给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很晚了,先睡觉吧大小姐。熬夜会长黑眼圈……你说的呀,要漂亮,长黑眼圈就不好看了!”
“……那好吧。”
那就睡吧。我乖乖缩回被窝,转过身,牵着他的手,塞进我的衣摆里。
马尔科瞬间会意,自行调整了姿势,用掌根压住了我的小腹。一股暖流从他掌根处涌入我体内,不死鸟的火焰不断地在我身体里清理和拔除。
它们很温暖,即便仍不足以对抗我体内强烈的寒意。
“还在疼吗?”马尔科问我。
“嗯,疼……”我咬着牙。
“知道了,”他明明就在我身后,声音却分外地缥缈,“睡吧……今天辛苦了……”
“嗯……”
我是得睡了。
路口处的人家又在鸡鸣狗吠。不多时,外屋隐隐传来响动。脚步声沉闷,听来不同寻常。
但我有点困了,意识迷离,分不清那到底是修兵还是卡卡西?我只知道无论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意味着已经超过了凌晨十二点——我该睡觉了,再不睡真的会变丑。
“我要睡觉了马尔科,我不要变丑……”
“好的,”他忍着笑,“那晚安呢,大小姐。”
“晚安……”
“别说话了,快睡吧,傻瓜。”马尔科轻轻地抱着我。
“嗯……”我靠在他肩头,沉沉地闭上了眼。
……
我的精力一直不算好。
比起卡卡西,我是一只“脆皮”;而比起修兵,卡卡西也算是“脆皮”;但比起马尔科,连修兵也是“脆皮”。
马尔科的体能在我们家登峰造极。在熬夜这件事上和马尔科相比较——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往常我给自己划定了一条红线,不可以超过十二点睡觉。
昨晚事发突然,悬而未决。我不想让误会过夜,错误发生时,理应以雷霆之势亡羊补牢,如此方才为时不晚;拖延只会让局势僵化,以至于覆水难收,再无挽回之地。
偶尔一次熬夜,我想我应该能撑住——事实证明,我高估了自己的精力,也低估了自己的疲惫。
战斗是一种极端而纯粹的破坏。无论这场战斗发生在哪里,它都会极大程度的消耗战斗者的意志和体能——就连我都不能例外。
马尔科唤我睡。这一觉我睡到了次日中午。
前所未闻的大事件发生了!当我睡醒睁眼时,马尔科躺在我身边,甚至还在睡梦中酣眠。
我不知道昨晚他究竟几点睡觉?究竟睡没有?他面上浮现着少有的疲惫,往常连续两三天不睡觉也没见他脸上有过的。
胡茬一夜之间冒出许多,显得颓废又潦草。我伸手摸了摸——扎手。马尔科被我吵醒了,呵呵在笑。
“早啊,大小姐。”
“早。”
不早了。窗外春光大盛。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屋里,一直延展,从床尾再到床头。光像一把利剑,破开了这匣子一样四四方方的房间,余晖漫无目的散射,逼得黑暗无处遁形。
今天天气晴朗,是个名如其实的好日子。
马尔科全天没有课,伸着懒腰,陪我一起起床。我们去浴室洗漱。我在刷牙,马尔科刮胡子。闲来无事,他突然伸出胳膊,一把揽住了我的腰。
“大小姐?”
“嗯?”
“你饿了没有?”马尔科问我,“我包里有饼干,你先垫一垫肚子,好吗?”
“……”
我点点头,好当然好了,不过马尔科可没有吃小零食的习惯。他哪儿来的饼干呢?
我倍感新奇,翘首以盼——他还真有,在他的书包夹层里,放着一袋花朵纹样的蔓越莓饼干。
精美的包装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悟了:“别人送的吗?”
“是啊,”他果然说道,“那天去现场问诊,附近的烘焙店送了饼干过来……盛情难却,只能收下了。”
——是和经理一起外出那天啊!
包装盒的缎带上隐约残留着一股清爽的果香。这个味道我还记得,这么说不是经理的香水吗?如果这不是经理的香水,那马尔科怀里沾染的……
“诶,你说的是店员服是小绵羊的烘焙店吗?”卡卡西突然探头。
十二点了,他居然也是刚起床。也不知道昨晚忙了些什么,一头银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显得凌乱又潦草,一如马尔科的胡茬,给好端端的一张帅脸打上了“不修边幅”的颓废记号。
卡卡西的出现惊到我了,也惊到了马尔科。
“早啊,卡卡西。”
“啊早~”
“你今天没有上班?”马尔科发出了和我一样的灵魂一问。
“是啊,”卡卡西懒洋洋地走了过来,“今天休息,难得休息一天呢。”
工作狂从不休息,他突然说这话,意味着他又要接什么声势浩大的差事,接下来要忙碌几天。
办事处的任务是他全权负责,我从不过问,但仍有必要知道他的大概行程。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已经接收到了他的信息。
马尔科不太了解办事处,并没有听出端倪。
“所以你说的是那家店吗?”当卡卡西自然而然地继续刚才的话题,“隔壁街区那家店员服是小绵羊的烘焙店?”
“嗯,是啊!”马尔科顺着他的话题,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就知道是他们家,”卡卡西说,“那家店的老板人美心善,在附近好几个街区里都很有人气。”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卡卡西敲了敲我的头,“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很少出门,又不喜欢他们家的风格。”
那他们家是什么风格呢?我不知道啊,我需要卡卡西给我一个详细清楚的解释。
他就不,头一偏,和马尔科讲:“是不是老板娘抓住你了?”
“!”马尔科虎躯一震,一切都在不言中。
客厅里回荡着卡卡西异常开怀的笑声。
“哈哈,那家店就是……主打一个盛情难却。但凡是公益类的活动叫他们家老板娘知道了,必然会派店员现场赞助一些小饼干什么。”
“他们赞助得太多,附近居民还以为他们家跟办事处有什么特殊关系,不断地在办事处咨询——”
“为这事,办事处上门找他们谈话了若干次,不要不请自来,到处分发小饼干。但盛情难却啊,每次上门的派遣员都要和老板娘推推拉拉。”
……
这已经算是当地一大特色了。虽然连办事处都深感为难,但也诚然是老板娘人美心善、热心公益事业。
卡卡西忍俊不禁。
“原来是这样,”马尔科眉头一皱,也不免笑着说起他那日的经历,“我说她怎么回事,知道的知道是送我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吵架呢,衣服都快要给我拽坏了。”
“哈哈哈!”卡卡西笑得合不拢嘴,“这事还真发生过!拽坏了好多套工作服!”
“哈哈,居然还有这种事!”
……
他们都在笑,只有我笑不出来。我也在想,居然还有这种事?
真相居然是这样的!谈话间云开雾散,水落石出。原来真的是误会,这跟经理没有关系,马尔科身上的陌生香水大概是推攘间老板娘留下的。
卡卡西肯定了我的判断:“昨天闻到你身上隐约粘着一股果香,我估计你是遇到那家老板娘了。肯定又是拉拉扯扯、非得给你捎点东西吧?”
“……呃,”马尔科一愣,没回话,连忙低头闻自己袖口。
一般来说,香水留香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这都过了一天一夜,超过整整三十六个小时,既然他沾染到了一些味道,那味道也早已随时间散了。
事实上,果香形的香水原本用料就清浅,年轻女孩用香水,要诀在淡不在浓。
味道早散了。卡卡西能闻到是天赋使然——毕竟是八条忍犬的缔约者,多多少少在嗅觉上有点过人之处。
“你没有发现吗?”卡卡西在我发间深深吸了一口,“那股果香味甜得发腻,一闻就不是大小姐的香水。”
马尔科没有发现,哑口无言,后知后觉,连忙问我:“大小姐,你也闻到了?!”
我点了点头——闻到了,不仅闻到了,还误会了。
但这件事,那天我没有开口点破,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卡卡西说的没错,我们之前的确有误会。
我和马尔科面面相觑,这误会只让我们啼笑皆非。
“嘛,女孩子就是这么敏感……就算闻到了也不会告诉你,只会给你打上一个‘背着她沾花惹草’的罪名……”卡卡西径自感叹,拍了拍马尔科的肩膀,“老实说,这一点上真的很羡慕修兵,他总能知道大小姐心里的想法——”
“卡卡西,”我不得不叫停卡卡西,提醒他不要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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