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身死即灯灭
离开这腌臜地她感恩戴德,但白捡个夫君是怎么回事?!
赌约输了,又白捡个师傅!
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是给人当小妾?!
苏清鸢的脾气已经被这本书的世界观磨圆了。
遭遇过了纪扉尧那种人,领旨谢恩对她来讲都是小场面。
她面色如常,在诸位公公眼皮子底下安安分分伸手接旨,当小妾就当小妾,好歹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君能助她脱离苦海。
“罪女领旨谢恩。”
待苏清鸢领完旨,便被跟着来宣旨的几位嬷嬷拉走。
先是将她蓬头垢面的一身洗去,给她换上丝绸衣裳,拿出首饰耳环戴上。
苏清鸢穿来前原主就在这里呆了三四个月,算下来真正在岭南的日子约有半年,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嬷嬷们当即准备好饭食让她好好饱餐,再为她调理身子。
后又按照尺寸裁身量,说是做喜服。
最让她意外的是,扳倒纪扉尧竟如此简单。
沐浴时,苏清鸢按照官差说的低头哭泣,怂着肩。
几位嬷嬷见她哭个不停,怕照顾不周得罪她,虽说是妾,但皇帝派他们来这里一趟,表明看重这婚事,加上这位姑娘是冲喜,几位嬷嬷也多了几分同情。
“姑娘,怎么哭了?”一位嬷嬷为她梳发,亲昵问。
苏清鸢摇摇头。
这时另一位嬷嬷也问:“姑娘有伤心事不如和老嬷说说,也能为您想法子呢。”
可苏清鸢不言语,一味的哭。
几位嬷嬷一对视,别是不愿意给世子当妾吧?
“姑娘呀,您别想不开,老嬷跟您说,这婚事可是顶好的,虽不是正室,可您如今待罪之身,能嫁给咱们世子真是福气。”
苏清鸢没有搭话,几位嬷嬷继续劝。
“您想想,圣旨一下您就不用在岭南受苦,回京一成亲,姑娘您加把劲儿早点诞下小世子,再和世子求情把您位份提上来,虽不能做正室,但有了小世子也保管您一辈子吃喝不愁。”
苏清鸢哭笑不得,“嬷嬷们,我并非因此事难过。”
几位嬷嬷松口气,看她眼睛红彤彤的格外可爱,一时心软极了:“那是为着什么?给我们几个说说,我们为您排忧解难。”
苏清鸢假意回想,突然浑身发抖双手抱头,将自己蜷缩在角落,垂着头,不动声色将手腕的伤亮在她们眼前:“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几位嬷嬷一看,最初还以为是在这里待久的缘故,毕竟官差打劳犯是常事。
直到她们听见一句“求您别再命官爷和犯人欺负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们是深宫里的老人,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若换别人也就罢了,苏清鸢再怎么也是世子的人,婚事是皇上看重的,人是兰妃的亲妹妹。
今日若处理不好,来日传到世子和皇上耳中,再加个兰妃,她们性命还想要?
几位嬷嬷配合默契,只一对视就规划好事情,留下两位嬷嬷伺候苏清鸢,剩下几位嬷嬷去和皇上身边的公公知会。
苏清鸢抱着自己,权当怕的发抖,嬷嬷伺候的同时不停安慰她,完全错过她眼中的冷厉。
后来的事情苏清鸢不用猜,没过几天纪扉尧就被抓起来,听说被抓的时候人还在榻上和涟娘颠鸾倒凤呢。
再后面不知听谁说的,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的证据都被藏着院内一棵大树下,听说指证人是涟娘。
而得知这一切的纪扉尧当着涟娘的面破口大骂。
这一次不仅是纪扉尧,连带着流放地的知县也下了大牢。
临走前,苏清鸢去见那官差一面。
“今日过后,我便要走了,这盏茶奉您,以后您就是我师傅。”苏清鸢递茶给他,又给他磕了头。
官差喝了茶,“既然喝了你的茶,不送徒弟东西也不好,这把刀跟我好几年了,送你。”
苏清鸢接过刀,刀身虽有些旧,但上面的花纹隐秘诡异,和她师傅一样,神秘又难测。
“记住你师傅的名讳,段乔泽。”官差卸去官服,一身邪气,却让人不容忽视。
苏清鸢神色清明:“我还想再问您件事。”
段乔泽余光瞥向不远处那棵树:“你想问涟娘?”
苏清鸢点头。
段乔泽伸手接住树上掉落的叶,回忆道:“几年前,她还不是涟娘,那时她叫穆小莲,和她弟弟相依为命,同你一样,因美貌出众被纪扉尧注意到。”
“她当然是宁死不从,然而纪扉尧心狠手辣,绑了她的弟弟作要挟,她只好妥协。但就在第二日出了房门,被纪扉尧的属下告知她弟弟因哮喘发病前天半夜就死了。”
听到这里,苏清鸢不忍。
难以置信穆小莲委曲求全到最后,所有的希望被打碎,只剩下绝望。
段乔泽感慨万千:“她跟了纪扉尧,已不是黄花姑娘,嫁人是不可能了,弟弟也死了。
在纪扉尧给一些好处妄图弥补她揭过这件事后,她就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一边获取信任一边搜集罪证。
我让你做的事只是给了一个调查纪扉尧的机会,至于罪证就要看她自己了。”
“那她人呢?”
“大仇得报,算算时辰,这会儿已见到她弟弟了。”
听完,苏清鸢复杂说道:“等回了京城,我会去寺里给她和她弟弟点个长明灯。”
段乔泽这次颇为好心:“回去的路上会路过那处院子,不想做噩梦就别去看。”
岭南的事处理完,苏清鸢踏上归京的路途。
陆元昭是皇帝最宠爱的堂弟,这点苏清鸢明白,加上这次冲喜,宁王府比她急。
事关重大,苏清鸢不担心路上会有什么匪徒。
到京城后,苏清鸢就被送入皇宫。
说来奇怪,明明纳妾,却要以正妻礼相待,苏清鸢问过身边嬷嬷,说是王府看重,尽捡好听话说。
直到见到兰妃,她才明白事情原委。
“民女见过兰妃娘娘。”
苏清鸢还未行礼就被拉起,兰妃抱她相拥而哭。
“我苦命的妹妹啊,清鸢,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
苏清鸢心绪复杂,兰妃的亲妹妹早在岭南受苦受累时就撑不住去世了,眼前的她虽占了身体,却不是她妹妹。
苏清鸢和原主不同,据兰妃所说原主在家中十分受宠,与兄弟姐妹关系亲近,家人之间和睦相处。
她不是原主,或许一辈子都成为不了原主。
苏清鸢在现代时上有哥哥,家里重男轻女,高中没读完就辍学打工为哥哥攒彩礼,父母关爱的重心是哥哥,从来没有她。
没有得到爱,她如何会爱?
兰妃拉着她的手,她克制着将手抽出来的想法,若不是怕对方太伤心的话。
前辈子她靠自己的努力考研考公,买房买车,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不能依靠别人,要自己为自己托底。
只是刚刚过上好日子,就被拉到这里来。
苏清鸢想到这略有感伤,但兰妃身怀有孕,她勉强打起精神,微微笑道:“姐姐为我做的够多了,与你无关,不怪你。”
兰妃拿起帕子擦擦泪,苏清鸢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有件事好奇很久,但那些嬷嬷说话半真半假不可信,我想问问姐姐。”
兰妃摸着她在岭南干活了半年的手,最后一次相见时这双手还是葱白细嫩,如今掌纹粗糙,比宫内洗衣宫人的手还难看。
兰妃心里难过,面对妹妹整个人变得柔软:“好妹妹,想问就问,自家姐妹客气什么。”
“宁王世子娶我既是冲喜,又是妾室,不该一进京城直奔王府?怎的又要正妻礼相待?”
兰妃眼神忧郁,叹息道:“玄晖道长特意嘱咐,冲喜是以你的气运补世子的气运,既是补气运,若潦草了事,于世子身体无益。”
苏清鸢:“……”
这本书的作者是真的很喜欢玄学,这么bug的事情都能圆。
前不久遇着师傅,现如今遇着玄晖道长。
罢了罢了,随他们折腾吧。
兰妃拍拍她的手:“只是要委屈你了,我本欲求皇上立你为侧妃,可……戴罪之身,能有幸做回寻常百姓已是恩典,若再在身份上……只怕满朝文武不会轻易罢休。”
苏清鸢摆摆手:“不不不,我不介意,能再回京城已是好事,不敢奢求。”
“你且听姐姐说,我求了皇上,皇上已应允,待你诞下子嗣,允你做世子侧妃。”
苏清鸢尴尬道:“真的不用了。”
开玩笑,她那夫君生死未卜,两人婚前陌生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兰妃心思郁结,这才一会儿又落了泪:“父亲母亲弟弟都在远处受苦受累,独我在宫里安稳过活算什么!”
苏清鸢被她震惊,这才多久又掉泪了,看来兰妃的人设目前是脆弱小白花啊!
她记得十分清楚,在原著里皇帝的所爱之人就是兰妃,兰妃因苏家的事疏远皇帝,生下小皇子后搬到佛堂每日为家人祈福。
但随着时间流逝,心中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最终做下了弑君之事。
皇帝爱她,顶着前朝的压力赦免了她,可她心魔难解,痛苦不堪,自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yd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