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贩入茶窑,再登花船
毛多不方便行走,百道夫子右手化剑,刮去脸上、手上的毛。满身是毛,浑身不自在,夫子脱掉衣服,刮掉身前的毛,身后的毛实在是刮不到,百道夫子喊住前面的人,“千秋,你帮我刮掉身后的毛。”
雪千秋露出鄙夷且嫌弃的表情。
“都说了,这本书不是我的。”夫子抽着鼻涕,转过身体,“你也可以化剑,快点帮我弄掉。”
心中默念“化剑”,雪千秋左手果真变成利剑,他没骗我,难道我真的跟他学过道法。
手起刀落,一地毛发,雪千秋掸去手掌上残留的头发,“我们还在蜀楚?”
“我们在去广陵的路上。”百道夫子穿好衣服,把过去发生的事一一讲给雪千秋。
雪融化,露出半截瓷盒,夫子一脚踩下去,瓷盒埋进地里。顺着道路,穿过宫殿,雪千秋莫名停留在一堵墙前。
墙上留着三道缝,这里是一扇门。推开门,里面也是白茫茫一片,花藤倒在地上,银舞也喜欢把花藤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这里的主人定然和银舞一样贪玩。雪千秋扶起花藤,发现花藤形成一道拱门。
“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小鹦鹉、雪团子应该等急了。”百道夫子上前一步,挡住雪千秋的视线。
找到银舞、城儿要紧,雪千秋转身,夫子回头,门内街景繁华,和雪千秋长得一样的人站在大街上,看似像在和他对视。
这是在十五岁时他第一次遇见雪千秋的场景,为何会重现过去?
雪千秋已经走远,夫子追上去。
出去的路不难找,二人抬脚跨过门槛,出仙宫。
天亮了。
栓在树边的马儿低头吃草,二人解开绳索,上马赶回茕羊城。
“舅舅。”看见熟悉的身影,雪王腾起,冲进雪千秋怀里,“舅舅,你去哪里了?”
昨天夜里,雪王、雪银舞、四乌几人玩到很晚才回来,回到客栈没见着人,听客栈小哥说他和夫子出门走了,便坐在门口等到现在。
雪千秋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失忆的事,“晚上睡不着,出去遛马了,你帮舅舅买的衣服呢?”
“在楼上房间。”雪王拉着雪千秋上楼。
四乌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口,百道夫子问一旁的雪银舞,“他们四个这是怎么了?”
雪银舞猜测,“鹿元吉一夜未归,四乌担心,连早饭都没吃。”
按照鹿元吉的行事作风,他不应该到现在还没回来,百道夫子走到客栈小哥跟前,打听鹿元吉的事。客栈小哥轻飘飘地回了句,“卖了。”
“你确定没弄错。”百道夫子满脸怀疑,
客栈小哥:“他调戏将军,昨晚被将军卖去了茶窑,估计现在正在熬茶汤呢。”
鹿元吉一开口就像是在勾引,的确是他能干出的事。百道夫子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客栈小哥:“全城都知道。”
百道夫子:“他在哪里的茶窑?”
“将军让我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小哥伸手,“把书还我。”
“这附近有几座茶窑?”百道夫子拿出书,试探道。
“不知道。”小哥夺走书,“将军还让我告诉你们,鹿家没有叫作鹿元吉的。”
小哥忙碌,百道夫子再三询问,绝不多说一个字。换好衣服的雪千秋从二楼下来,听说这事,唇角勾起,阿茶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要知道附近有几座茶窑,出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整座城都是东方家的,他们统一口径,凡是打听茶窑的消息,一问三不知。雪千秋绕进小巷,走到底,找到雪家的茶铺。
铺子窄小,勉强能站下两个人,主事的见着雪千秋,立即呈上手绘的地图。
附近只有一座茶窑,在茕羊城的南边,骑马过去,也要两天。身上的伤还在痛,雪千秋不想这么快救出鹿元吉,买了辆马车,慢慢悠悠地往南出发。
路上,雪千秋指着跟在马车后的四乌,问:“他们是谁?”
百道夫子:“鹿元吉的娃。他们四个和其他人不一样,据他说,是他五岁时画出来的。”
鹿候十年前归隐,对他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有很多孩子,可未曾听说过他有了孙子,雪千秋再问,“鹿元吉今年多大?”
“十九。”百道夫子把所知道的都告诉雪千秋,“他生了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别看他长得天真无邪,童叟无欺。实际上,哥哥不离嘴,揍你不后悔,到时候见了他,别被他的外貌骗了。”
听夫子这么一说,雪千秋反倒想见见这位鹿元吉。
城外荒凉,白日赶路,夜晚休憩,雪千秋生火,熬上一杯茶。夜色伴他沉默。
百道夫子坐在他的身边,“望天数星星?”
从雪域出来后的事都记不得了,这位道长说话七分真三分假,不能全信,雪千秋把茶盏递给夫子,“为什么跟着我?”
听他说,与赛的茶商不止三家,雪域和蜀楚向来无交集,对这位道士,他更是没有半点记忆。
“我欠你钱。”百道夫子随口编了个理由。
雪千秋回想许久,想不起零星半点。他常发善心,送人钱财是常有的事,一点银钱,无关紧要,月上枝头,雪千秋仰躺在地,枕着双臂,闭目,“不用还了。”
“都忘记了。”百道夫子守着月色饮茶。
在路上荡了三天,终于赶到茶窑。茶窑建在村子里,还未进村,就闻到浓重的茶香。屋顶摆满簸箕,木架上挂满扎染的蓝布,筛茶的老伯穿着兰草纹的衣袍,这里是东方家的地盘。
百道夫子跳下马,走到老伯面前,展开画像。瞧见画像,老伯连声抱怨,“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
前几日,新来了一位茶奴,让他晾茶,他顶着日头睡觉。让他熬茶,他煮茶泡脚。老伯无奈,只能让他锤茶。
知晓两位是来找人,老伯放下簸箕,推开身后的门,走进晒茶的庭院,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天,你不来见我,两天,你也不来见我,三天,你还是不来见我。我就不信,你能沉得住气。”
锤茶声和说话声交杂。“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经不住我的诱惑,我就不信,这样的一副身躯摆在你的面前,你不会心动。”
说话声越发清晰:“一次不会心动,两次,三次,我就不信,你不会为我臣服。”
雪千秋听得直皱眉。
后院门大开,老伯无奈地指着院中锤茶的人,“他日夜嚷着要见谁谁谁,尽说些不害臊的话。”
院中的人光着上半身,抡起两米长的木槌,一上一下,臂膀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臂上的汗水泛着光泽,听见声音,他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谄媚一笑,“姐姐,你……是你们。”
前不久“哥哥、哥哥”叫得欢的人,此刻拉着脸,丢下木槌,取下木架上的衣服披在身上,“现在才来!”
马蹄声震得簸箕发颤,一群人从屋顶跃下,老伯失声大喊,“山匪。”房屋里冲出身着兰草纹的人,与山匪缠打在一起。
雪千秋第一反应是冲出屋,见着四乌拔刀守着马车。山匪手握弯刀,丝毫不恋战,带着鹿元吉甩开东方家的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这群人训练有素,不像普通的山匪,而他们的目标,也仅仅是鹿元吉。
几大家族中,擅长弯刀的只有巨鹿人,刚刚鹿元吉那句话,不是对他们说的。
老伯哭天喊地,嚷着家里遭了匪,完全不提从屋里冲出的那群人。百道夫子走到雪千秋身边,“前不久小将军刚剿完匪,千秋,你说,这群匪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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