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魂归北疆(九)
这接风宴没吃太晚,因为街坊家中俱有小娃娃,熬不得太晚,是以吃过饭谈笑了会儿,又一起将碗筷洗了,随后便纷纷离开。
玉问泉将婆婆送回了巷子对面的院子里,转身时看见谢之翎在自家院门口等他。
他抱臂靠在院门上,歪头看向这边。
院子门前只挂着一个灯笼,光不算强,但足够照亮门前一方天地,与靠在门上那人。
玉问泉走到院门口,挑眉对谢之翎道:“阿羽,今日喝酒了?”
谢之翎有些意外,眸子都大了点,随即便反应过来,无奈道:“你听说了?”
“嗯。”玉问泉点点头,越过谢之翎进了院子,谢之翎便顺势关了院门,跟在她身后。
“我儿时性子急、不懂事,并非有意要打搅街坊们......”谢之翎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没想到玉问泉忽然转身,他差点没撞上去,好在及时刹住了脚。
“你又没做错,阿羽就是比阿毛好听啊。”玉问泉脸颊上有点红晕,谢之翎知晓她这是有点醉了,不过鉴于她在京城时就展现了“不俗”的酒量,是以夜里谢之翎留心看着,没让她喝太多,此刻顶多是微醺。
“阿羽、阿羽......”玉问泉喃喃了两声,兀自点点头道,“好听......”
直到她洗漱后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嘴里还在念叨“阿羽”。
谢之翎听得直挠脖子——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落入他耳中不似呓语,倒像是软语撒娇。
翌日,玉问泉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并不似从前喝了酒会头疼,她心里清楚,这是多亏了谢之翎昨夜看着她,不让她喝许多。
她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房间,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床对面的角落里甚至有一排书架,还有书桌与砚台。
不过据谢之翎说,谢兆和与刘丹彤多住在营中帐子里,不常回这院子,是以书桌与砚台都是由新放旧的,书架上也并无几本书。
她掀了被子起床,喊了一声三饼,三饼便端着水盆与帕子进了屋。
“谢之翎呢?”玉问泉用沾了水的帕子边擦脸边问。
“老爷清早带着苦豆在后院练武,这会儿正沐浴呢。”
玉问泉忽然想起,这小院并不算大,除了前面的空地外,后头还有一小块摆着兵器架与木桩人的空地,中间是大屋子,左边厨房与沐浴的房间,右边是茅厕。
说起来中间的大屋子也只有三间房,苦豆说一间是谢兆和与刘丹彤的,一间是谢之翎的,还有一间便是他的。
昨夜苦豆回了自己的屋子,二饼与三饼住在谢之翎的屋子里,自己则睡在谢兆和与刘丹彤的房里,可房里只有一张床......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接着便是谢之翎的询问:“起了吗?”
“嗯。”玉问泉隔着门板应了一声。
“董婆婆送馕饼来了,早上吃这个行吗?”
“行。”玉问泉听到谢之翎的脚步声远去,便又问三饼,“他起床时可有何异状?”
“异状?”三饼不理解。
“嗯......他看起来,累吗?”玉问泉道。
三饼回想了一下,今日谢之翎出门时确实捶了捶肩膀,于是道:“不知是不是累,但老爷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玉问泉疑惑地又扫视了一圈屋子——他昨夜到底睡哪儿了?
“董婆婆做的馕饼可香了!我从小吃到大!”苦豆一边捧着馕饼啃一边对二饼道。
二饼捧着一块馕饼流口水,却不张嘴,直到看见玉问泉走过来,她才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玉问泉。
“吃吧,不必等我。”玉问泉好笑地摸了一把二饼的圆脸盘。
二饼得令后一口咬在馕饼上,谷物香气盈入口中,连带着鼻腔里都是香气,她顿时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玉问泉想起苦豆在京城时便说想吃馕饼,也不知到底是何味道,于是她拾起一块馕饼来,左右看看,觉得太大了不好入口,便掰了一块下来吃。
这馕饼本身并无特殊味道,只是那谷物香气实在浓郁,咬一口似是置身旷野中一般。
用来泡饼吃的肉汤也并未放太多佐料,但仍然鲜香逼人,搭着馕饼吃相得益彰。
玉问泉忽然有些理解苦豆为何嚷着要吃馕饼与肉汤了。
谢之翎吃东西一如既往地快,他率先放下碗,去石井边打水洗了手,又回桌边看着玉问泉。
“怎么了?”玉问泉一边掰馕饼一边问。
“我爹娘的坟在城外,要穿过军营再往北去,若今夜要回城住,需得早早出发。”
玉问泉点点头,她要尽快带玉丰与李佩珮去谢家夫妇身边,于是两人吃过饭便骑上了马。
苦豆扯着谢之翎的缰绳道:“我也要去!”
谢之翎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开缰绳,苦豆却不依,谢之翎只好解释道:“过两天便是忌日了,到时再带你去,这次是去给玉叔与李娘子迁坟的。”
苦豆撅着嘴不说话,也不后退。
“苦豆是想去祭拜,还是想去营里?”玉问泉忽然开口问。
苦豆闷闷道:“都想去,可谢之翎说过两日再带我去......”
玉问泉转头对谢之翎道:“带上苦豆吧,不是说要经过军营?到时将苦豆放在营里便好了。”
苦豆听了,也仰头去看谢之翎,眼里满满写的是“期待”,于是三人便骑马出发了。
梁途被召入宫时,心中便有了不好的猜想。
这段日子兀须使臣换了好几位求娶娘子,皆是年岁小,或是身有婚约之人,和亲之事被拖着迟迟没个定论,皇上也有些烦了。
如此看来,若是皇上想要早早结束此事,怕是会推个年纪合适又身无婚约之人速速将此事了解。
梁今恰好这两个条件都符合,皇上又此时召自己入宫,梁途脸色差得不行。
进了殿中,梁途才发现太府寺的陶大人也在里面。
“朕叫你们二人来,是想让你们为朕分忧,眼下兀须使臣要娶官宦女子已是板上钉钉,朕若是不允,恐伤了百姓安宁,依二位看,此事当何如?”
梁途侧眸看了一眼陶涵——他低着头不说话。
这陶大人是出了名的“定国钟”,平日里无论朝上吵得如何激烈,他都八风不动、稳如泰山,先前朝臣都道他心思沉稳、临危不惧。
时间久了才发觉,他分明是“缩头乌龟”性子,永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有朝臣想针对他,他便打太极绕过去,实在绕不过便吃点亏,将事情糊弄过去,弄得朝中人都对他没了法子。
先前玉家遭难,朝野上下皆知陶涵之女与玉家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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